不同,她“被迫”守在床边,手让男人抓着松不开,一个劲儿听他搁这“斯哈斯哈”,艳丽的脸上皆是麻木。
她一言难尽:“姓顾的,你知道本宫现在有一种什么感觉吗?” 姓顾的死鸭子嘴硬,愣是边说好吃,边把自己做的爱心膳食吃光,成功把自己放倒,如今他疼得难受,还不忘故意和小话本中一样,牢牢抓住“爱人”在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嗓音勾勾缠。
乍一听云渺松问自己,他黏黏糊糊顺着她的话问:“殿下现在有什么感觉?” 是不是觉得他人特别有魅力,声音叫起来很好听,抓着她的手强而有力,非常招人喜欢? 顾承泽痛并快乐着。
然而…… 公主殿下说:“本宫感觉,孩他爹要生了,本宫这个当娘的只能在旁边看着无能为力,属实废柴。
” 顾承泽:“???” 他要生了? 生了??? 顾某人楚楚动人的帅逼脸僵硬住,瑞凤眸咔嚓咔嚓转移到自己捂着腹部的手,又咔嚓咔嚓转移到另一只死死揪着公主殿下的手…… 再想想刚才自己的痛呼…… 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可他是男人,怎么生? 好在顾承泽心里素质杠杠的,很快便调节了自己的情绪,病着的人比较矫情,在就忘记自己的矜持,黏答答蹭过去,声音也属实虚弱:“孩他娘,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今后可否把对妾室的爱,分给我点。
” 这回轮到云渺松无语了,心里藏着的反派滤镜逐渐破碎,她真的很想说,这憨憨真的能胜任反派吗? 不过也只是破碎一秒而已,云渺松是个长记性的人,曾经顾承泽露出真面目把她丢河里的恐惧感,她至今都不曾忘记。
云渺松如同猫儿般圆润的眸子微微冷了几分,伸手推了推他:“好了,等会太医就来了,实在不行,你就去茅坑。
” 顾承泽:“……” 挺好的氛围,为什么这么煞风景呢,他小拇指勾了勾她:“我不。
” 他只是胃疼,又不是想上茅房。
“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似的?”云渺松想要收回自己的小爪爪,奈何对方那大爪爪和钟馗的钩子一样,勾住她不放手不说,还得寸进尺满满套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 坐在一旁的云渺松一脸懵逼栽倒在他怀中,顾承泽仿佛八爪鱼夺舍,把她死死困在怀中,一时之间,男下女上。
云渺松砸在他怀里,顾承泽是个偷偷练武的家伙,别看穿着衣服瘦弱,其实他丫的回事个被衣服封印的衣冠禽兽。
穿上衣服人模人样,脱了就是爆发的野兽。
除了穿和脱,还有一种方式可观察他的野/性,那就是……摸。
云渺松被他按在怀中后,瞬间感受到某狗男人肌肉的爆发力,并非那种肌肉/猛/男,而是劲瘦,有型,又不腻那种。
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搞什么。
云渺松短暂地呆愣几秒,打算支棱起来,可她好像被钉在板子上的肉,怎么扑腾,都被顾承泽牢牢锁住。
反而因为挣扎,她手肘多次戳到他的胸/膛,明显感觉到,他的体温在节节攀升。
“给本宫松开。
” “不。
”此时的顾承泽怎把自己当做娇宝宝了,还使起了小性子。
云渺松真想学霸道总裁,掐着他的下巴警告:“男人,你在和谁说不?” 这么想着,云渺松竟然真的这么做了,顾承泽的下巴胡茬修剪到几乎看不见,手感却略微扎手,让云渺松略微挑眉:“我还以为你白白净净,不长胡子呢。
” 顾承泽抬起下巴,闻言满脸黑线,甚至有些不服气。
哪有男人不长胡子的,不长胡子是太监,这女人莫不是一直不把自己当男人? 顾承泽眉毛一皱,忽略胃部传来的不适感,终于做出有史以来最强硬的举动,他无视下巴上的小手,一把扣在云渺松的后脑勺上。
正在嘲讽某人的云渺松没想到他会突袭,一时不察被他得了逞,唇/间传来清凉又柔软的触感,她猫眼瞪得更加圆了,男人的瑞凤眸直勾勾撞入她瞳孔中,让她有一瞬间不知所措。
只见长公主那张白皙的容颜染上几许霞色,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男人就这样扣住她,又长又密的睫毛向下一垂,成功与云渺松的睫毛碰撞在一起,让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也就是现在,她忽而一震,手从他下巴处滑落,改为揪住他脖领。
“!!!!” 啊啊啊啊! 这个男人…… 舌/头给老娘滚出去!!! 我屮?H?U??? 没有感情经历的十八线小白菜彻底被顾承泽整不会了。
“狗男人”三个字疯狂在心里刷屏,她甚至刻意忽略自己此时的感觉,傻兮兮的和小鹌鹑一样,蜷缩自己不敢有任何举动。
甚至已经脱力,忘记挣扎…… 一切全凭顾承泽做主,她傻傻的模样,全被顾承泽看在眼里,链接的唇角微微翘起。
顾承泽这一刻是幸福的,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感觉,浑身血液好似打了鸡血一样迅速流转四肢百骸,心脏砰砰跳,整个人沐浴在一片温暖之中,说不出的眷恋和美好。
也就在这一刻,顾承泽才知道,自己曾经到底错过了多少,如果不是他正在卖力地做坏事,他一定反手给自己一巴掌。
他以前怎么就那么倔,那么傻,矜持什么矜持,矜持和幸福比起来哪个重要? 《追妻十八式》的某些颜色片段,在这一刻终于派上了用场,一时间,顾承泽拐着懵懵懂懂的公主殿下难舍难分。
沉重的呼吸伴随着难以启齿的声音在破屋内蔓延开来,云渺松大脑一片空白,嘴角,舌根,发麻。
直到感觉到又什么支棱起来,狠狠戳了她一下,她才一激灵,好像一只野猫,吃饱喝足翻脸不认人,反嘴就是一口。
正在沉迷中的顾承泽:“!!?” 铁锈味蔓延在口/腔,他虎躯一震,连忙松开她,指尖划过她通红的唇畔,掩耳盗铃地把她的小脑袋瓜往自己怀中一按,感觉自己终于安全了,当然……如果忽略那双无处安放,非常别扭的大长腿,一切都那么和谐。
云渺松感觉自己好像个洋娃娃,任由他酱紫酿紫后,他还要捂死自己。
这特么埋/胸谁能呼吸啊? 她揪他脖领,极限拉扯:“松开!” 然而云渺松现在处于后遗症阶段,说起话来就像小奶猫,加上她的力道震撼不了顾承泽,简直奶凶奶凶的。
顾承泽心尖一颤,揉了揉她后脑勺,声音沙哑:“乖~” 比起之前的痛呼,此时他的声音堪称余音绕梁,骚/气得很,云渺松耳根子发热,但…… “再不松开,你就要憋死本宫了。
” 声音再好听,小妖精再撩人,那也不是他想憋死她的理由。
在云渺松百般唾弃之中,估计承泽愣了几秒后终于舍得松开她。
不过也仅仅是松开她脑袋而已。
他们二人,还是他躺着抱她,顾承泽好似终于下定某种决心,喉结滚动几下。
“公主,臣喜欢……”你…… 剩下的话尚且没说出口,门倏然被踹开,秋天的叶子打着旋飘进来,黑衣男子硬生生把不到一米长的刀拿出四十米长的架势,他站在门口,死鱼眼紧紧盯着他们。
顾承泽剩下的一半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了,当着别人的面前表白是不是不太好? 不说,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更何况刚才自己对公主殿下做了那种事,若不按照《追妻十八式》中所陈述的趁热打铁,会不会……便成卫策的那本《关于追妻火葬场三两事》? 说什么来什么,顾承泽最大的缺点就是嘴欠,一想到追妻火葬场,他的脑子就咔嚓一下,嘴飘,没个把门的,一不小心把曾经在镇北王面前的豪言壮语吐露出来。
“你的美色。
” 这四个字,连着上半句,成功让云渺松反手给他一巴掌:“渣男!” 她用尽力量把自己从他怀里薅出来,愤愤然瞪他一眼,抹了把发麻的嘴,对小三说:“给本宫打,房子坏了算本宫的。
” 说完,她一挥袖子,直接走人。
床上躺尸的顾承泽:“……”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股脑坐起来,捂着腹部喊:“殿下,臣疼!” 这个时候才想起疼,早干嘛了? 云渺松鸟都不曾鸟他,回应他的是……小三抄起刀就砍了过去,平时没有情绪的死鱼眼怒火熊熊燃烧。
下作东西,敢妄想染指殿下!
至于皇上,没了她这位长公主作妖,便不会去招惹反派,反派也不会造反。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在眼看三个月要结尾的时候,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翠花丫环颤巍巍:“公主,那件事办成了,您还是快去吧?” 云渺松:“?” 见她一脸茫然,翠花咬牙,扫一眼四周,低头凑过去小声说:“在先帝还没……之前,您曾吩咐过,趁着顾世子入宫,把他绑了送您的侧殿去,瞧这时辰,应该路上了,奴婢觉得……” 不妥俩字她不敢说。
毕竟公主是铁了心喜欢顾世子,翠草他们也行动了,可是这节骨眼上,公主还在守孝期间,若是被发现,岂不是要被世人戳脊梁骨? 一个小丫环能够都能想到的,云渺松能想不到? 她一个激灵,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靠,原主你个叉叉大猩猩,能不能干点人事儿。
这不就是逼反派造反几部曲中的一条吗? 由于这本书逻辑过于智障,云渺松一目十行,幼稚的阴谋论没仔细看,只知道大概是长公主绑架反派,试图对他酱紫酿紫,反派宁死不从,忍受折磨,在心里立誓,今日不死,将来必将你挫骨扬灰。
后来或者地位高了,瞧不上长公主,反派虽然被逼造反,直接把公主随意弄死草草了事…… 窒息……不行,不能想了,云渺松扶额:“那个啥,你们顶住,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没做,谁都别跟着我。
” 说着她随意把几支值钱的首饰抱在怀里,溜了溜了。
人都绑了,放不放仇都已经结下,先跑吧。
云渺松迈着小碎步哒哒哒跑路,徒留丫环翠花一脸懵逼,刚才公主说啥? 说了,但好像没说。
“哎呀,公主殿下,您等等奴婢~” 哎呀,公主要去哪,先跟上再说,可是云渺松求生速度,又岂是一个小丫鬟能追上的? 云渺松不管三七二十一,无视路上行礼的人,一路向南跑,自古宫门向南开,这些时日她打听出来了。
然而,在路过一座溪水小桥之际,她一不小心撞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准备好的首饰掉了一地…… 顾承泽只觉得浑身快燃烧起来了,他被家里的老头烦很久,终于妥协进宫拜见新帝。
不过……想让他去接管一官半职? 不可能!这些人连他这个病秧子都不放过,丧心病狂。
想都别想,更何况皇宫有个长公主一直垂涎他? 顾承泽在御书房里随意喝点茶就出来了,然而谁能想到皇上的地盘还有人敢下药? 走一半他发现不对劲儿,又正巧有人袭击,他虽然中药,平时看起来病恹恹,但不代表就是废物。
顾承泽平时不愿意暴露实力,中药的他顾不了那么多,三下五除二解决他们,一阵逼问后却也了然。
除了长公主,谁能在皇宫做出这种事? 大意了! 这是顾承泽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却是――逃! 逃出长公主的爪牙。
于是他连老头子都没知会一声,忍着身体的燥热向南门移动,不想半路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回头,然后……被追尾了。
一个温温软软的小身躯撞入他怀中,清香缭绕间,他看清怀中之人,顾承泽只觉得胸腔一阵火热,痒意袭上胸腔。
阴魂不散!
「87」64.第六十四章脑补是病,得治!…… 顾承泽觉得,云渺松的这个暗卫,就是他毕生宿敌,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想抽身,小三又缠得紧,不给他任何去骚/扰云渺松的机会。
顾承泽心情焦虑,偏偏,这时候一旁的云兆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下面扇扇子摇头晃脑:“想不到你这病秧子还有两把刷子,本世子还以为你病歪歪风一吹人就倒呢。
” 顾承泽眼眸一闪,在躲过小三攻击的空档突然对小三说:“你只知道我对长公主图谋不轨,难道没看见刚刚云世子做了什么吗?” 小三动作一顿。
“云兆好色整个京城出了名的,他也觊觎公主美色,你是不是傻?至少我身上干干净净,谁知道云兆身上有没有什么疾病?” 见小三一副呆瓜样,顾承泽顺势踹他一脚,小三从半空中掉落,幽幽站在云兆面前。
云兆:“???” 好你个病秧子,好一个祸水东引,你个蔫坏的玩意儿。
“这……长公主的暗卫?还是明卫?你别听那小子说,我身上干干净净,没什么怪病。
” 小三:“所以,你也觊觎殿下。
” 他用肯定句陈述,青天白日,手上的刀闪烁着冰冷的寒芒――蠢蠢欲动! “不是,你这奴才怎么听不懂话,就算本世子觊觎殿下,你还能对本世子动手不成?” 小三不说话,刀尖一闪。
云兆:“?” 他躲了一下,瞪着被削了一半的扇子,发现,这暗卫真他娘的敢对堂堂世子动手。
这回轮到顾承泽站在一旁观望,不过他并没兴趣参与两个人的战斗,瑞凤眸扫一眼四周,奔着公主殿走去。
原以为没小三这个障碍,就可以见到云渺松了。
谁知…… “参见皇上。
” 皇上两个字,基本上是顾承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已经将近快大半多月没见云渺松,怎么想见一面,这么难? 曾经的顾承泽总是想见就见,如今才意识到,自己和她的距离竟然这么远。
尤其是看见前面这笑眯眯的小皇帝,总让他有一种想要弑君的冲动。
这种冲动来得莫名其妙,顾承泽来不及遮掩,神色恰巧被云永斌捕捉到了。
他心里冷哼,狼子野心,还妄想染指皇姐。
做梦! 虽心有不忿,但云永斌已经是一个死过的皇上了,他面上笑眯眯,童言童语:“原来是顾世子?顾世子进宫,怎么也不和朕说一声,看在镇北王的面子上,朕怎么也会带你玩玩。
” 玩个屁,谁要和你玩? 顾承泽并不知道小皇帝是重生的,他极其敷衍:“就不劳烦皇上了,臣找长公主玩便是,皇上可有见到长公主,最近殿下不愿见臣,难不成是微臣惹她哪里不高兴了?” 你知道就好,云永斌在疯狂骂逆贼,要不是现在他羽翼未丰,早抄了他,还能让他有闲工夫纠缠皇姐吗? “皇姐高不高兴与你何干?” 云永斌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顾承泽一愣。
“你们男女有别,顾世子适可而止吧,朕是绝对不会让你当驸马的。
” “为什么?”顾承泽下意识问,心不自觉开始下沉,因为他明显感受到,皇上对自己的敌意似乎重了许多…… 云永斌微微扬起下巴,动作和云渺松平日里的姿态一模一样。
“就凭给你个机会,你不知道珍惜,皇姐值得更好的驸马,你是什么东西?” 怀揣着前世对顾承泽的怨恨,云永斌情绪有些激动。
“你以后离朕的皇姐远点,不然休怪朕不顾镇北王的恩情,诛你九族!” 云永斌胸腔剧烈起伏,其实是从未有过的骇然,天子一怒,德福等奴才跪了一地,唯有顾承泽有些茫然。
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的对自己那么大怨气,可让他离开长公主,那是不可能的。
顾承泽瑞凤眼微寒:“那,便拭目以待吧。
” 云永斌倏然仰头,就见这一世的顾承泽,似乎与上一世的人影重合了,只不过上一世,他的眼中淡漠到让人害怕,好似对一切生命皆是漠然。
而现在,他眼中的是――势在必得! …… 距离古凉国来使的日子还有一天,京城中一切准备就绪。
两架朴实无华的马车缓缓驶进京城,女子掀开马车窗帘,露出那张憔悴的脸。
距离离开京城时间并不久,却仿佛过了一辈子,梧州的日子,对曾经骄纵的郡主来说,受到不少打击。
云奇思握紧手中的鸳鸯佩,兜兜转转,这个玉佩依旧回到了她手中,面具哥哥和她说,这次回来,会想办法,不会再让她受累,永远在京城…… 回到曾经的幸福生活。
而且,他说,会让她看清面具下面的真面目。
云奇思脸上不自觉露出期待之色。
不过…… 云渺松,都是她害得他们一家流放梧州,这次回来,绝对不能放过她。
相较于往日的奇思郡主,这次坤王府的人回来,基本上无人问津,唯有拾王似乎还记得这件事情,别人忙乎着古凉国进京,他则特意和云兆带着酒,来坤王府小酌几杯。
其间云兆边喝酒边调侃云奇思,左边一句妹妹,右边一句妹妹,整整一副登徒子的模样。
换作其他姑娘或许还会娇羞,可云奇思心里有人,脾气又无脑暴躁,直接骂人:“滚,你是不是有病,本郡主就算流落在梧州,也不是你这纨绔能调戏的。
” 她的声音很大,惊动了长辈,坤王怒呵:“云奇思,姑娘家家像什么样子,坤王府被流放,都是谁害的?” 若不是因为这个不省心的女儿,他何故如此? 小皇帝登基后地位还不稳,只要摆平镇北王,拾王又无心朝政,他有很大机会登上皇位。
到头来,一步错步步错,小皇帝每日走在成长,而他不得不离开京城。
都是这逆女! 云奇思没想到她不过骂两句云兆,自己父王竟然发这么大的火,竟然把这件事情怪在她身上? 要不是父王办事不力,斩草未除根,他们会这样吗? 瞧见坤亲王怒目而视的样子,云奇思控制不住情绪,哇第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推开身边的云兆,不顾叶氏的制止,直接跑开。
“这小暴脾气!”云兆眸色一闪,对两位王爷说:“我去安慰安慰奇思妹妹。
” 坤亲王正在气头上没多想,冷哼一声回去灌了一口酒…… …… 云渺松平时都睡到日上三竿,而这日一早就进宫了,趁着使臣去前朝大殿,她检查一遍宴会是否有纰漏。
当然了,这不过是个流程而已,古凉国不过是附属国,犯不着多重视,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该有的礼仪,云栖国不会太过寒酸。
红色的裙摆荡漾在迎华殿,云渺松身后只跟着个翠花,走个过场,忽而一道白影从桌子底下穿过,被云渺松眼尖地瞧见。
她眉毛一竖:“二狗子?滚出来!” 得嘞,这回又叫二狗子了。
二狗子猫,猫猫祟祟从桌子长桌底下爬出来,蹲在她不远处,毛茸茸的大尾巴疯狂扫地,咧着三瓣嘴:“喵?” 假装自己是一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坏心思的小猫咪。
不通人性的那种。
云渺松看得直翻白眼:“狗东西,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想等着偷吃,没想到吧,膳食需要等他们入席才会上。
” “喵呜!” 宿主你这个就过分了,不给猫吃的,还不让偷吃,还不如那反派。
云渺松假装没看见它那哀怨的小眼神,正要捉猫归案,忽而听殿外隐约传来动静。
“公主,实在太妖娆了。
” 云渺松:“?” 公主? “可不是吗?红色衣服穿在她身上,让我毕生难忘,这辈子看一眼就知足了。
” 云渺松:“??” “可怜我是个女人都心动。
” 云渺松:“???” 那几名端着香炉的婢女进门,忽而看见云渺松那个,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拜见她,原以为长公主殿下会惩罚她们嚼舌根自,谁知…… 云渺松捋了捋发丝,高贵冷艳地颔首:“嗯,辛苦各位了。
” 众婢女:“?” 公主殿下嘴角翘了翘,又再度压下去。
“东西放下吧,今日是个好日子,允许你们休息一天,去吧。
” 众婢女:“??” 她们彼此茫然,还有这等好事儿? 今日不应该很忙吗? 不过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婢女们连连道谢。
转身离去之际,忽而听身后传来长公主轻柔的声音:“其实,下次想夸人,大可当面说。
” 婢女们:“???” 这都哪和哪啊? 众人一脸欢快地来,一脸懵逼地走,云渺松却很愉悦。
哎呀,长得太漂亮,也是一种罪过,看把人家小姑娘都掰心动了。
云渺松勾了勾唇角,摸着自己的脸颊,不自觉学起某世子三步一晃,两步一哼哼的步伐,欢快了一整天。
然而,当到了晚上,看见古凉国入席,冒出来一个红衣公主后,愉快的心情晴天霹雳,把翘了一天尾巴的公主殿下劈了个外焦里嫩又里嫩外焦。
她:“???” 那是谁? 云渺松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恶意,脑补是病,得治! 一个悲伤交响曲在她脑海中响起。
婢女被掰弯了,公主却不是我。
65.第六十五章艳福不浅啊 云渺松怎么也没想到,这皇宫中,红衣,漂亮的公主,竟然还会有别人! 她坐在皇族席位,眯着眼眸打量对面的公主。
那名公主身材高挑,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所见最高的女人,她脸上带着面上,露出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眸,她的眼狭长魅惑,眼尾画上一抹绯红,微微上挑,风情万种。
云渺松陷入沉思,为什么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她在哪里见过…… “哦豁~” 桌子底下的系统突然露出猫猫头,用爪子扒拉她,小嘴喵喵喵。
[宿主,这题我会,你竟然连这个剧情都忘了?原著里不是说有一段,古凉国太后当政,迫害太子,也就是菲菲公主的嫡兄,太后野心勃勃,在云栖国换了皇上后她一直按捺不住野心,同时为了拿捏太子,让公主来云栖国打探敌情?] 这里云渺松有一丢丢印象。
一国公主想留在他国,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联姻…… 后期,菲菲公主,好像喜欢上了……反派? 云渺松眉毛一蹙,心里升起一抹莫名其妙的不悦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之很压抑,很不爽。
一定是反派的骚操作太多,总是抢走她皇弟的光环,才会这样的。
公主联姻,不是男主的待遇吗? 啥时候轮到一个反派,就算男主年龄小,不能谈恋爱,作者就不会安排个小姑凉,搞个童/养/媳? 咦惹,原著作者好垃圾哦! 云渺松撸/一把猫毛,愤愤地翻了个白眼,谁知余光却瞧见云奇思鬼鬼祟祟走到菲菲公主身边。
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真奇怪,云永斌正在揣测坤王府和古凉国的关系呢,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菲菲公主也注意到了云奇思的举动,她不免有些好奇,皇上虽说让大家不必拘束,但这位也太不拘束了吧? 不过,席间除了云奇思以外,也有少数人走动,互相攀谈,他们坐在两侧,中间载歌载舞,除了特别关注云奇思的人,其他人并没觉得有很忙异常。
云奇思小步走到菲菲公主面前,脸上挤出来一抹笑意。
当然,她没啥技术含量,和她爹一样,野心都长在脸上,实际上干啥啥不行。
菲菲公主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眸一转,这女人生而动人,随便一个动作就好像抛媚眼。
但她只是挑眉,并没有问好的意思。
云奇思微微攥紧手心,心里的火气倏然就上来了。
不过一个附属国的公主,她都主动了,竟然给她摆架子。
云奇思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有争议,回到京城后,她早没了以往的人脉,曾经几个交好的小姐,如今都把她当过气,不受宠的郡主瞧。
如今连小国的公主,又不是云栖国的,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菲菲公主感受到她的目光越发不友善后,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搞不清楚这女人怎么了,她又没得罪她? 菲菲公主不再理会她,而是去搜罗自己的目标,她眼睛在整个宴会上扫视,最终在顾承泽身上顿住,但很快便转移开,落在云渺松身上。
云奇思怒火一顿,随即说:“公主可是有中意人选了?您是瞧上顾世子了吧?只可惜……” 顾世子?可惜什么? 红衣美人来了兴致。
“你说说,可惜什么?” 她的声音低低哑哑,更多的则是暧昧。
云奇思不满她的态度,但是还不忘记搞事情。
“可惜,顾世子被我们公主看上了。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我们公主嚣张跋扈,看上的东西从不会放手,甚至纠缠了顾世子好多年,好在世子意志坚定,不畏强权……” “嗤~”菲菲忽而不知所云地嗤笑,让云奇思一顿。
“公主笑什么?” 自然是笑你,把自己身上的缺点安排在别人身上。
菲菲虽说这么想,却更想知道云奇思的目的,于是她眨眼:“我当然是嘲笑你们那公主啊。
” 云奇思满意了,开始鼓励她:“公主若是喜欢顾世子,大可放心大胆地追求,两国联姻,谅长公主也不敢阻挡你。
” 紧着着她又哔哔叭叭一大堆,菲菲公主“终于”被怂恿了,于是站起来,说要献舞一曲。
此话一出,歌舞声一顿,古凉国使臣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
重头戏来了! 云渺松支棱起来,余光扫过正灼灼盯着自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反派,高冷地打趣一声:“顾世子艳福不浅啊!” 顾承泽:“???” 本来他一心盯着云渺松,并没注意到其他,如今被她这么一说,他虎躯一震,顿时感觉事情不简单。
旁人能想得到,顾承泽怎会想不到? 联姻两个字浮现在他脑海中,他抬头看过去。
古凉国红衣公主跳着舞,魅惑众生,时不时向这边看过来,而首位上的小皇上,破天荒对他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顾承泽拳头石更了。
果然,每次看见这小崽子,他都想弑君! 小小年纪不学好,不关心国家大事,全在情情爱爱上面,最关键的是,赐婚言而无信! 什么君无戏言,都是屁话。
顾承泽冷哼,只要今日小皇帝敢让他联姻,明日他就敢弑君! 别以为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他就会放过他。
没一会,重头戏来了,菲菲公主挥舞着高挑的身材,脚尖不断回旋,到最后竟然下了舞台,直奔高位而去。
那地方,顾承泽,云兆,云渺松……至于老一辈的镇北王,直接被忽视了。
躲回自己位置的云奇思眼中,就是云渺松的麻烦来了,她喜欢的男人,马上就要被一个附属国公主抢走。
思及此处,云奇思那叫一个解气。
来了来了,那公主停下了舞步,飘到顾承泽附近,就要……告白??? 云奇思眼眸瞬间瞪大,不,应该说,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瞪成了牛犊子。
原因…… 那位魅惑人心,婀娜多姿的小妖精,竟略过全场的男/性/生物,一屁股坐在他们长公主殿下的桌子上,素手一抬,在长公主猝不及防之下,勾住了她的下巴,媚眼一抛,语带娇羞之意:“菲菲仰慕长公主已久,不知能否有幸,用终身换公主一次垂怜?” “噗~” 不远处的云兆直接一口老酒喷了出来,他三观碎裂:“小美人,你就不考虑考虑我们这些俊逸非凡的男人吗?” 这公主什么意思?怎么不按计划来。
小美人回眸,对他挑眉:“臭男人有什么用,怎抵得过长公主香甜?” 众人瞠目结舌,更有云栖国使臣震怒:“简直胡闹!” 这两个位都是公主,又都是女人,当着两国面前,像什么话? 就连当事人云渺松也一脸懵逼,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下巴从对方手中薅回来,正要出声说什么,便感觉身上有一道极为愤怒的视线。
她一抬眼,反派正板着一张黑不溜秋的帅逼脸瞪她,薄唇一张一合,阴阳怪气:“长公主艳福不浅啊,男女通吃。
” 云渺松:“……” 她不是,她没有,快听她狡辩。
此时此刻,不论是云栖国,还是古凉国,他们所有视线都集中在这里,可真是――万众瞩目! 云渺松那个差点咬碎一口白牙,她努力保持金贵的微笑:“这位……狒狒公主,我们见过吗?大可不必以身相许。
” 她在心里疯狂敲系统。
“系统,给你亲爱的敬爱的宿主解释一下,这是原著中哪个旮旯胡同的坑爹剧情?” 什么东西? 说好的这位喜欢反派呢? 突如其来对她“以身相许”是什么鬼? 云渺松心里有一万棵植物不知当讲不当讲。
系统瑟瑟发抖,摇着猫脸,白毛乱飞,扑簌簌落了一地。
“喵~” 放过它吧,它什么也不知道,它就是一直可怜又无辜的小猫咪。
然而,不用它说,很快,这位菲菲公主就给了她答案,指尖那之前勾住云渺松的手一转,把面上摘下来,露出那张惊心动魄,充满粉红泡泡的脸。
她眨着狐狸眼:“殿下,您不认识那一年,被您救出狼虎之地的非非了吗?” 云渺松:“……” 她瞳孔地震,虎躯一震,总而言之各种震,只觉得扑面而来一种夏雨荷的气息。
你是风儿我是沙的BGM在她脑海中伴奏。
这真是……造孽啊! 所谓的菲菲公主,不正是那一天某怡红院见过面,后来缠进公主府的古非吗? 古非,古非…… 她早该想到。
都怪她是穿书人还一目十行,不用心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
记,古姓,不正是古凉国的国姓吗? 小说里,除了皇族,谁敢国姓? 云渺松眼前一黑,她颤抖着嘴角:“你……” 太惨了,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传说中的雌雄同体。
幸亏古非不知道云渺松想的什么,不然她一定一口老血喷出来。
神特么雌雄同体。
古非还在撩/骚:“殿下,您到底要不要人家嘛~” 最后的尾音,简直苏到骨子里。
他背后的顾承泽青筋一跳,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把薅住他。
然而也就在拽住他转身的一刹那,古非的脸,暴露在顾承泽眼中。
顾承泽:“???”
66.第六十六章栽赃陷害 震惊,古凉国来使后,送来公主联姻,竟扬言要嫁给云栖国长公主! 晚宴之上,顾家曾经风一吹便会病倒的世子,当众给了古凉国公主一拳,虎虎生风毫不手软。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镇北王拽着顾承泽直呼逆子。
逆子不说话,并狠狠瞪着古非。
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古非已经被他的眼神凌迟一万次了。
“放肆!” 小皇帝一摔杯子,阴郁地看着一场闹剧。
皇上震怒,宴会上众人顿时跪倒一片,不敢放肆。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云永斌呵斥一通,瞪一眼古非和顾承泽,最后拂袖而去,提前离场。
这个古凉国公主,真是气死他了。
云永斌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掌管朝中,随即暗中积攒势力,防范顾承泽造反。
另一边也会观察皇姐的动向。
同时,他忆起前世,古凉国公主曾沦落云栖国的风尘之地。
暗中调查一遍,云永斌秘密和古凉国公主达成共识。
古非年幼之时,为了在太后手底下保命,只能男扮女装,但依旧没逃过太后魔爪,而后几次辗转,到了怡红院。
重活一世,虽然顾承泽那逆贼和前世有所不同,可云永斌依旧不会让顾承泽和皇姐在一起。
所以,云永斌让古非去接近云渺松。
皇姐不是喜欢长相好看的男子吗? 古非长相并不差,和顾承泽比起来,不相上下,魅惑方面,云永斌相信古非会更胜一筹。
同时,他让古非尽量挑拨皇姐和顾承泽的关系。
他们商量好了,古非为他所用,他帮古非对付太后。
可古非竟然擅作主张,要嫁给皇姐? 入府当妾室可以,想当驸马? 呵,做梦! 云永斌沉着脸离开,徒留众人面面相觑,晚宴尚且没结束,他们却谁都没敢再继续联姻的话题。
场面一片沉闷,偏偏,某“雌雄同体”的公主,还经常用视线骚/扰云渺松,被揍了一眼炮的眼睛一个劲抛媚眼。
云渺松一阵恶寒,这宴会没法待了,她无语地把白猫丢给同样一直盯着自己的顾承泽,头也不抬离席。
顾承泽怀抱一重,和一双猫眼对上,病秧子痛心疾首瘫痪在椅子上,只觉得生无可恋。
…… 另一边,早在古非和云渺松“表白”的时候,云奇思就尴尬地跑了出去。
她要被这两个公主气死了! 该死的附属国菲菲公主,竟然敢戏耍她。
一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全白费了,云奇思怒火中烧,宴会一刻也待不下去,直接走人。
她找个没人的河边,愤怒地拿小石头子丢在河里,夜晚的皇宫路上会点燃灯盏,细弱的火光照耀在水中,隐约能看见,因为石子的投入,荡起来的涟漪,忽而,岸边多出一抹身影,把蹲在河边的笼盖住。
云奇思一惊,刚要尖叫,口鼻被一只手捂住,一声低低的轻笑传入她耳中:“干嘛那么吃惊,不是说古凉国入境,我来找你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奇思慌乱的内心似找到了港湾,渐渐松懈下来。
她背对着他,手摸上他的脸颊,依旧是那熟悉的质感,她略感失望:“你说过,这次,与我坦诚相见吗?” “自然!” 男人带着她的手,移动到面具上,缓缓掀开面具。
云奇思之前恼火的心情一扫而空,迫不及待扭头去看他的长相,然而,当那张脸映入她眼帘之际,她大惊失色:“你……” 男人一把揽住她的腰,低头堵住她尚未出口的话。
接下来,可以坦诚相见了。
云渺松作为晚宴的布置者,本应该坐镇,但实在受不了那气氛,就离开了。
反正云栖国朝中又不是没人,让镇北王坐镇,也没什么的。
可云渺松万万没想到,自己溜号的一段时间,出了大事儿。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 云渺松提早回到皇宫内的公主殿,正昏昏欲睡呢,冷不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翠花临近崩溃的嘶喊,吓得她一激灵,手忙脚乱披好衣服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翠花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样子。
云渺松眉毛一皱,下意识说:“谁死了?” 翠花惊悚:“您怎么知道?” “……” 她不知道,但是翠花这……样子,太吓人了。
云渺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驾崩了?” 翠花:“……” 翠花丧失了言语能力,只能瞪大眼睛,惊骇地看着她,仿佛她在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也难怪,哪有这么说自家便宜弟弟的,更何况皇上是男主,除了反派,根本没有人能杀得了云永斌。
云渺松问:“那什么事?” “云奇思郡主死了。
” 云渺松:“???” “死的这么干脆?” 作为无脑女配,还以为能蹦?Q两年呢。
不过确实?}得慌,云渺松长这么大,第一次距离死人这么近。
上一刻还出现在视线中,下一刻人没了,够惊悚。
她搓搓手臂,安慰一脸着急的翠花:“好了好了,没事儿,又不是我们杀的,莫慌!” 翠花欲哭无泪:“可那是顾世子杀的啊!” 云渺松:“???” 乍一听这消息,云渺松心下一沉,浑身上下,头皮一炸。
“你说什么?他杀的?怎么杀的?” 翠花:“先奸后杀。
” …… 皇宫距离宴会不远处的河岸,谁都没想到,这里会发生命案,死者还是刚回京不久的坤亲王郡主。
就算坤亲王一家被贬去梧州,那也是皇亲国戚,和皇家流着同血脉。
万万没想到,竟然…… 岸边的女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滴着水珠,火把的照耀下,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皆是古怪的红痕,过来人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奇思的母亲叶氏抱着她痛哭,而坤亲王,则揪着顾承泽不放。
“在场就你们孤男寡女二人,不是你还有谁?” “这丫头不曾经不就骂你两句病秧子吗?在场男子除了你,谁离开了?” “你还我女儿命来。
” 云坤抓住顾承泽不放,旁边的人指指点点,镇北王当然不会放任他欺负顾承泽。
别看他平时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自己儿子,但关键时刻,永远站在顾承泽这边。
他相信自己儿子不是好东西,可绝对不相信顾承泽会向云奇思那货色下手。
就算下手,那长公主不好吗? 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去偷偷吃那无脑丫头。
一时之间,云栖国两个王爷吵着对峙,场面一片混乱。
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当然个古凉国,愁的全是云栖国。
而作为事情主角之一,顾承泽一身白衣伫立在那里,脚边一只白猫,疯狂围着他叫。
旁人怎么想,顾承泽都不会在乎。
就算把这罪名扣在他身上,他大可以顺势起兵造反。
顾承泽骨子里有一种东西,冥冥之中等待一个契机,让他去叛逆,去造反。
这些年他表面病着,实际上却早背着镇北王积攒很多势力。
好像有东西在操控他一样,不用惧怕任何事,只要他想做的,都可以完成。
如今群狼环绕,莫名其妙的诬陷,以及坤亲王丑陋的嘴脸,让他再次升起了造反的心思。
当时小皇上赐婚,他就有这种感觉,想要去对抗皇上。
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压制住。
顾承泽拳头微微握紧,眸中升起阵阵寒意,正要有所动作,忽而视线中闯入一抹艳丽身影。
她…… 顾承泽呼吸一窒,刚积攒的戾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无措。
她来了。
会不会误会什么? 不…… 误会了又怎样,等明日杀了云坤,逼/上朝堂大殿,管制整个云栖国,就算她误会,还能跑了不成? 关起来,想跑都跑不了,想见就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云渺松步入人群,就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毛骨悚然感,可人太多,分不清谁和谁,她只巡视一圈,便没在意。
“怎么回事?” 乱糟糟的人群,随着云渺松到来而戛然而止,只剩下叶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叶氏丧女心痛,乍一看云渺松来了,她好像忘记曾经的仇恨,连滚带爬跑到云渺松面前,湿淋淋的手去抓云渺松,云渺松皱眉避开。
“有事说事,成何体统。
” 刚摸完死尸,想想就?}得慌。
叶氏动作一顿,随即哭着道:“奇思死了,都是他害的,是顾承泽,被宫婢发现的时候河边只有顾承泽,他对奇思图谋不轨,没想到宴席其间还有人来这里,被抓住了尾巴,而且在场的男人,只有他离席。
” 皇宫之中,男/性确实都在宴席上,其余的都是下人,不过也不排除,有其他侍卫的可能。
云渺松去看“当事人”,却见白衣男子站在阴影处,看不清什么表情。
平时那嘴皮子冠冕弹簧,小茶艺一套一套的,今日怎么词穷了? 一点反派的架势都没有,活像受了气的小白茶,楚楚可怜,无依无靠孤立无援。
自从听“先奸后杀”而一直提着的心,在这一刻稍微松懈下来。
云渺松问叶氏:“本宫懂了,意思是,顾承泽在背着大家的情况下,偷偷来河边,把云奇思搞成这样?”
67.第六十七章顾承泽:“她太信任我了”…… 叶氏点头,目眦欲裂瞪着顾承泽的方向,好像要咬掉他的一块肉。
顾承泽倒是没理会叶氏什么表情,而是去观察云渺松,他面上孤立无援,实则指尖早就攥紧了。
不管云渺松现在喜不喜欢他,但只要她敢误会他,他就把人抓进小黑屋,把那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藏起来,让她想逃都逃不了…… 这边顾承泽邪念横生,他视线中的长公主微微抬起头颅,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和高傲的神态:“就他?他不行。
” 顾承泽:“?” 他:“???” 正酝酿情绪的他,头上相序冒出一排有一排问号。
她说什么? 谁不行? 把话说清楚? 一定是上次,那个狗屁云兆说他不行,被这女人记住了,他都说了,他会对她行! 怎么就信呢? 顾承泽压抑的心情瞬间被带歪,钻进牛角尖,十头牛都甩不出来。
而其他乱糟糟的人顿时一片寂静,少数年轻人余光悄悄打量顾承泽……的……显然是想知道他行不行。
叶氏被狠狠噎了一下,她失声:“你怎么知道他行不行。
” 这回轮到公主殿下语塞。
重点不应该是顾承泽不行,欺负不了云奇思吗? 在他人看不见的角落,顾承泽指尖舒展开,一直向下拉的嘴角有回缓的迹象…… 就算她不喜欢他,那也是信任他的。
殊不知…… 在发现云渺松到来,就窜会宿主身边的小白猫正在狼哇滴告状! [宿主,他们诬陷反派,反派被人以你的名义塞了一张纸条,相约在河边,我们刚到,就有下人大声指责,引来了所有人,一切都是有人计划好的。
] 至于是谁计划的,就不知道了,杀死云奇思,嫁祸顾承泽有什么意义? 在外人看来,顾承泽就是个病秧子,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唯一可能……镇北王之子。
如今古凉国在场,分散云栖国实力,可真是…… 让人不得不怀疑云坤一家,云渺看过很多谋权宫斗剧,为了权利,弄死自己子女的,也不是没有。
这件事牵连到朝堂,以及是用她的名义把顾承泽勾搭出来的,云渺松不能坐视不理。
站位,当然是站在顾承泽这边的。
云渺松余光扫视一圈,并没看见云永斌,不由得撇撇嘴,臭小子,这么大的事,倒是知道躲清闲。
云渺松的长期沉默,在叶氏眼中就变了个味道,她瞬间炸了,一把扑向云渺松。
“你也不是好东西,你这小贱人,和顾承泽就是一伙的,为了男人,连你亲人死活都不管了。
” 在她像云渺怂扑上来的一刹那,白影一扫而过,一脚把她踹开,躲在暗处刚要现身的小三默默退回脚步。
顾承泽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掀开病弱的一角,挡在云渺松面前。
这一次,能守护在她面前的,并不只有那个暗卫。
叶氏惨叫一声,被踹到云奇思的尸体身边,她怒瞪顾承泽,眼球上满满的红血丝,几欲充血。
“你们这对儿狗男女害得我女儿,云渺松你别得意,顾承泽今天能这么对奇思,明日就能这么对你。
” 顾承泽这就委屈了,想一脚把叶氏踩进水里。
诬陷就算了,还敢在云渺松面前说他坏话,他哪敢对这位小祖宗怎么样,万一惹毛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哭给他看。
此时此刻,顾承泽已经忘记上一刻他要把人关进小黑屋了,满满的求生欲上来,他冷哼一声,终于为自己辩解:“本世子正要找长公主殿下相约河畔共度良宵呢,刚来就看见你女儿躺在这里,你就算想诬陷,也搞清楚,对她图谋不轨的,怎会像我这般衣衫整洁?”
云渺松:“?”相约河畔?共度良宵?脸呢? 一旁的官员不傻,没一个酒囊饭袋,当下就反应过来了。
如果和云奇思发生关系,必定有挣扎的痕迹,端看云奇思的惨样就知道。
而顾承泽,哪怕在昏暗的火光下,那身白衣,依旧不染丝尘,说他与这件事有关,未免玄之又玄。
那凶手不是顾承泽,又会是谁呢? 叶氏不管,她一口咬定是顾承泽,好像顾承泽曾经刨了她祖坟。
和镇北王对峙的坤亲王突然道:“关押大理寺审问。
” 镇北王:“……” 这句何其熟悉,不正是云奇思谋害云渺松时候,他说的话吗? 风水轮流转,到头来云坤想拉他儿子去大理寺。
他和顾承泽一样冷哼:“大理寺是审问朝中官员的没错,如奇思郡主当初谋害长公主一样,但是你要知道,你们那是人赃并获,而现在,全是那下人片面之词,坤亲王不会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吧。
” 云坤眯了眯眼:“一切自然等大理寺去查找证据,顾世子若是清白的,自然不用担心这些。
” 云渺松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把身前的病秧子扒拉到身后,颇有一副大刀破斧之风:“本宫怎么瞧着,还有人不全呢?” “哎呦?这么热闹,我回来怎地就没人了?” 轻佻的话语,不同的画风,远处云兆扇着扇子,怀中抱着一位舞姬,二人之间的气氛,一看就知道做了什么荒唐事儿。
云拾呵斥:“兆儿,在宫中这般成何体统。
” 云拾是个美大叔,说起话来毫无威严可言,云兆不甚在意,抱着小美人走过来,忽而他调笑的脸色一僵,含情眼睁大:“这是奇思妹妹?” 他似乎不能接受,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做的?” 云渺松蹙眉:“看看,你们的判断一样不一定准确,不是说都在场吗?这么大一个世子出去偷/情你闷闷都没发现,扯什么只有顾承泽离席?” “什么偷/情?殿下你怎么说得这般难听。
”云兆环住怀中瑟瑟发抖的舞姬,不满地瞪云渺松一眼,然后大彻大悟:“原来是顾承泽惹的祸,看你小子病殃殃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 一口黄色大锅,再次扣在顾承泽脑门上,云渺松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少废话,来人,找仵作,还有大理寺卿,这个时候你是打算装死吗?” 大理寺卿一激灵,他讪讪:“那我这就回去叫人把顾世子带走。
” “带什么顾世子,这时候你不去好好检查案发现场吗?就怎么晾着?” 有毒吧这些人,一会云奇思的尸体都特么石更了,都搁这唇枪舌战。
云渺松垮着小脸,长公主殿下的威严被她掏出来甩在他们脸上,他们顿消停下来。
大理寺卿几不可查地呆滞几秒,而后指了指尸体,又指向自己:“臣来?” 大理寺卿平时只负责坐镇大理寺,一切都交给手下人搭理,还从未亲自动过手,如今在宫中,大理寺的人自然不在他身边。
云渺松斜睨他:“难不成让本宫来?” 这他哪敢啊。
大理寺卿一边叫人回去找仵作,一边走到云奇思身边打算查看。
叶氏反应最大,她拦在云奇思面前,大声嘶吼:“你们还是不是人,她都走了,还走不安生。
” 原著作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条铁则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云渺松冷哼,让在场无关紧要成员撤退,只留下顾承泽父子,云坤叶氏以及大理寺卿。
“不检查怎么知道结果?你难道不想给云奇思一个交代?再阻挠断案,本宫可就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另有隐情了。
” 另一边,一排排火把照亮云坤王府,萧丘带着御林军包围整个王府,他冷眼扫过王府内慌乱不堪的人群,吐出一个字:“搜!” 御林军一拥而上,先是把王府的所有人抓起来,然后大面积搜查王府。
他们经过训练,步伐整齐,行动井然有序,莫约小半个时辰,终于一队人马拿着东西跑出来。
“统领,在坤亲王书房搜到了这个。
” 萧丘挑眉:“这么方便?” 该说坤亲王狂妄呢还是无脑? 古凉国入境,假如坤亲王和他们有关系,这段时间必然会和他们来往,可心思如果细腻一些,与之来往的证据理应藏的隐秘一定。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顺利到不可思议。
萧丘拧眉思索一会,看了看时辰还早,不放心地让他们继续找一圈,确认实在找不到,留一批人继续守着王府,而自己则快马加鞭回去复命。
夜晚的月色被乌云所笼罩,秋风萧瑟,火光不安的晃动,仵作稍微检查一下尸体,并没做多大改动,正在和大理寺卿窃窃私语。
查验结果确实是在做/爱后被拧断脖子身亡,云奇思身上除了某些暧/昧痕迹,并没其他能证明凶手的东西。
一时之间,毫无进展。
一旁的叶氏一口咬定他们是想侮/辱云奇思,对死者不尊重。
当然,这奇葩现在没人想鸟她,云奇思眉毛都快皱打结了,忽而一白皙的手指抵住她的眉宇,男人脸上罕见的温柔:“别皱了。
” 顾承泽看她不仅信任自己,还为他忙里忙外心疼坏了,正要说两句好话,云渺松好像看见了什么,赶紧把他扒拉一边去,颓然的小脸舒展开来。
“鸳鸯佩!”
68.第六十八章众怒 云奇思身上的任何东西都没有问题,鸳鸯佩也没有问题,问题是牵连在两端的人。
在避暑山庄上,她被绑架,而后说是古凉国之人,云奇思为了一块玉佩,就算是把坤亲王府搭进去,也不愿意告诉玉佩送给了谁。
云渺松福至心灵,有没有可能,杀害云奇思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那未曾露面之人呢? “坤王妃可还记得云奇思曾经把他送给谁了?” 叶氏都在一旁哭抽了,闻言愤愤瞪她一眼,正要怼回去,忽而她一顿。
叶氏曾经能在先皇后那里隐忍那么多年,有一点点头脑,现在只不过是享福太久,长时间没动脑的原因罢了。
只要给她时间去想,细思极恐。
她甚至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她一个闺中郡主,怎么会把玉佩送给人,人已经死了,你别想再污蔑她!” 云渺松无语:“坤王妃还真是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避暑山庄上你说是她把玉佩送给别人,想把罪名推在别人身上,如今倒好,你莫不是为了莫名须有的清誉,去庇护杀你女儿的凶手?” 正在这时候,忽而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一队人马突然冲了上来,白在场的人统统包围取来,一道明黄色身影缓缓而来。
正六神无主的叶氏哀嚎着扑过去。
“大胆!”德福大喝一声,一把拦在云永斌面前翘着兰花指:“坤王妃胆敢在皇上面前放肆,咱家看你是不想活了!” 要换做平时,这狗奴才怎敢在叶氏面前叫嚣? 狗仗人势的东西! 叶氏愤愤然抹了一把眼泪:“皇上,奇思被害,长公主包庇小人,您要为皇婶做主啊,万不可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 云永斌眸色微闪:“你也觉得,犯了错的人,要严惩不贷对吗?” “对!皇上公正无私,深明大义!” 云坤在看家云永斌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想要阻止叶氏继续说话已经来不及了。
云永斌忽而冷笑:“既然这样,来人,把云坤二人拿下。
” 叶氏瞬间瞪大了红肿的眼睛:“皇上???” 这小畜生要干什么,莫不是想大庭广众之下包庇云渺松和顾承泽? 云坤同样一脸懵逼被扣押,他不敢置信:“皇上?臣女儿尸骨未寒,您这是何意?” “何意?”云永斌虽然个子矮,但气势这块却被拿捏死死的,他视线扫过众人,在云渺松和古城额身上顿了顿。
“皇姐,到朕身边来!”离那个逆贼远一点。
他嫌弃的目光,让顾承泽深深地不爽了,正要说什么,云渺松那没心没肺的女人,前一刻还站在他这边不离不弃,下一刻就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到小皇帝身边。
顾承泽顿感憋屈,忽而再次觉得,还是造反比较好,这样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抢走她。
尚且不知某逆贼再次蠢蠢欲动的云永斌正在清理门户。
“呈上来!” 萧丘把在坤王府搜罗出来的东西甩到云坤前面。
“这是在坤王府搜出来的证据,坤王需要解释一下吗?” 云坤被制止看不了,一旁的御林军非常尽责,把信封一张张展露在他面前,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上面,云坤瞳孔骤然紧缩。
“怎么会这样?” 那是和古凉国往来的信件,写着这几年来云坤和古凉国一切秘密,包括曾经战场上,本应该万无一失战役,却不知被谁暴露了消息,让他们不得不改变战略,让最后一场战役,由徐若兰涉险! 除此之外,还有多,近几年云栖国的现状,每隔几个月,都会有一封信件往来,更甚者,其中有谈到先皇的旧疾。
先皇死后,云承一家在登基之际造反,也是他们挑唆的。
种种迹象,罄竹难书! 云坤张了张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如梦初醒,疯狂挣扎:“不,这不是本王做的,本王根本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以他的名义,在他的府上。
“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本王,本王冤枉。
” 镇北王大步上前,捡起信件,当他视线落在上面后,心中惊起轩然大波,一脚踹在云坤胸口上。
坐镇朝堂,临危不乱的镇北王,在这一刻红了眼,挥开侍卫,对云坤拳打脚踢。
“云栖国,你是云栖国的亲王,不是他古凉的,那百万将士,也都是我们云栖国的英雄,你怎么做得出来!” 他恨声恨气,死死揪住云坤的衣领,一拳接着一拳打在他脸上,拳头红了,脸肿了,云坤没机会辩解,只有一声声惨叫。
血液从他头上滴落,在场的所有人麻木着脸,没人去制止,由镇北王去泄/愤。
当年,失去的,还有他的妻子…… 云渺松下意识去看顾承泽,他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站在月光下,好像烧制好的瓷娃娃,矛盾感十足,坚强又脆弱。
而叶氏在事情敢转之际,已经完全被吓傻了,抱着自己蜷缩在一旁,时不时用悲痛的目光看云奇思的尸体。
等镇北王发泄完怨气,夜色已深,到了亥时,云永斌让御林军把坤王夫妇带走,而云奇思的尸体则随便丢到乱葬岗。
连郡主应有的遗容都不曾留下,如果云坤是叛徒,那她就是罪臣之女,没人会去理会她。
而驿馆,云永斌则让人把驿馆突然围了起来。
突然出现这事,他们云栖自然会讨要个说法,云永斌手段不少,和古非的交易还在继续,说到自然要做到。
接下来,就是处理那些渣渣的时候。
虚惊一场过后,云渺松没再看顾承泽第二眼,就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然而,这一夜,注定不眠。
第二日一早,百姓们刚把自己的小门打开,想做生意,陆陆续续的小道消息在京城传开。
如果说之前的八卦是茶饭笑点,而这次,百姓们却再也笑不起来了。
堂堂亲王,在战士保家卫国的时候通敌叛国,明明可以赢的更漂亮,更多人可以回家团聚,却全因为云坤化为泡影。
到处乞讨的老妇,手中的碗应声落地,再苦再累她没哭,老无所依流落街头她没哭,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回忆起十多年前的那场战役,抱着满头白发哭了起来。
“儿啊~” 她的儿子,再也没回来。
如果…… 如果,当时没有人通敌,她是不是就能有机会再看他一眼? “呜呜~” 有这种想法的并不只有她一人,一时之间,坤王府挤满了人,就算知道云坤被抓,他们也要在踏破坤王府。
百姓们声势浩大,包围坤王府的人又担心伤到他们不敢贸然出手,让他们趁机拥挤进去,视值钱东西如无物,无任何贪心,到处乱砸。
云永斌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他正在和古凉国交涉,听闻情况,他犹豫半晌,下了旨意。
三日后,玄青门午时三刻云坤凌迟处死,家属斩首示众,借此平息众怒。
虽说云永斌觉得事情还另有隐情,在暗处继续调查,但是如今三日时间,不论调查结果如何,云坤一家,必须死! 然而,在这道圣旨刚下去的晚上,云坤夫妇,竟然提前自杀了! 云渺松第二天早上听说这事,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按照小说定律,反派这种东西,最牛逼的就是求生欲,能活一天,就活一天,但凡有一点活着的希望,他们也不会放弃。
从云奇思死后,这个世界的炮灰都不按照套路出牌了? “殿下,顾世子求见!” 很好,开始光明正大求见了,她是他想见就能见的人吗? 云渺松下巴一抬:“不见!” 翠花出去传话,没一会儿又跑回来说:“殿下,顾世子说他有重要事情禀报,关于坤亲王的。
” 前半句云渺松当狗放屁,直到听见坤亲王三个字,她神色微动,又轻咳一声:“让他滚进来。
” 在翠花叫人的这一段时间里,对云渺松来说是十分漫长的。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正常说话了,唯有那天他被诬陷的晚上,那么多人在,她的注意力全在解决困境上面,如今一想又要单独说话,云渺松浑身都不自在。
她抠了抠手指头,耳中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像模像样地品了起来。
在某人进来的一刹那,她明显感觉到那炽热到想要融化她的视线。
云渺松抿着茶百思不得其解,曾几何时,这男人性格来了个大翻转,目光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参见公主殿下。
” “咳,起来吧。
”云渺松吹了吹茶抬眸一刹那差点噎死,神特么参见公主? 顾承泽就站在她前面不远处,身材高挑,腰板笔直,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视线呈四十五度角居高临下。
就这? 笑死,人家行礼就动了动嘴皮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亏她还让人起来。
起来个屁! 云渺松头皮发麻,又有点尴尬,最后嘭地一下把茶盏放在桌案上。
“给你三句话的时间,说完了滚蛋!” 麻归麻,可公主气势要拿捏死死的!
69.第六十九章殿下您变了殿下 三句话的时间? 顾承泽并不知道好端端的自己哪里又得罪长公主殿下,他只是好久没和长公主殿下相处,想多看两眼而已。
男人眉宇微微蹙起,俊逸的脸庞微动。
云渺松:“你还敢不耐烦?一句话报告你所知道的然后滚蛋。
” 顾承泽:“……” 殿下您变了殿下,您再也不是为我遮风挡雨,当众维护我的殿下了。
幸亏顾承泽没问出声,不然云渺松一定呵忒他,把“自恋”俩字扣在他脑门面上,余光瞧见他难得吃瘪的模样,云渺松心中畅快不少,眸子无声催促:快点啊,沙楞滴,麻溜地。
顾承泽深呼一口气:“我早就料到大理寺有事情要发生所以老早就让卫策去大理寺等候果然看见有人图谋不轨卫策没来得及阻止只能把那人制住严加审问对方嘴硬用了特殊手段勉强套出一点消息。
” 他再次呼了口气,然后不说话了,眼巴巴看着云渺松,仿佛在说:我一句话说完了,但是没完全说完。
云渺松:“……” 不得不说,听完这句话,她才想起来自己要呼吸来着。
好家伙,这狗男人一句话顶人家十句,可把他牛逼坏了。
“行,一句话说完,你可以走了。
” 顾承泽:“?” “你不好奇吗?” 他不死心地问,公主殿下连鸟都没鸟他。
若不是他装病的伪装被拆穿,他现在一定气晕给她看。
顾承泽给翠花一个眼神:走。
翠花:“……” 世子殿下简直不是人,公主撵他,他就撵走别人,以为没人,殿下便治不了他了吗? 翠花摇摇头离开,出去守门,果然没过多久,殿内传来一声谩骂,紧接着世子殿下就被灰溜溜滚了出来,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步伐却有点飘逸。
就好像…… 偷了腥的醉猫。
“狗东西!” 云某人骂骂咧咧关上门,从巨大的声音可判断出她有多气愤。
气死她了,这男人在谁面前都人模狗样,在她面前就狗里狗气,说什么告诉秘密,非要凑那么近,还咬了好几口。
云渺松随便找了一个铜镜,朦胧中,镜子里面女子面色微红,眸似春水,精致的五官艳丽无双,唯有那破了口子的嘴角格外突兀,让她把镜子重重放在桌案上。
顾承泽你大爷! 云渺松气恼了好半晌,不过她也没忘记正事,顾承泽说,云坤不过是个替罪羊。
而古凉国与云栖国人往来的人却可以确准,是――太后! 云渺松再次抄起自己的小面纱,戴在脸上去找云永斌。
这点消息告诉她有什么用,她战场上没有兵马,朝堂上又没有权利,咸鱼本咸,只能帮忙传递消息咯。
这两日云永斌因为云坤留下的烂摊子忙得不可得开交,忽而听到小太监传报,不等他拉细的尖嗓子嚎完,云永斌就快一步说:“滚,不管是谁,都别来烦朕。
” 小太监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把脸吓紫了,他颤巍巍:“是,奴才这就叫公主殿下先回去候着。
” 哎!这年头,当奴才的太难了,瞧皇上这小暴脾气,暴风雨说来就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迁怒,摘了他的脑袋。
长公主这来得不巧了,正好这位心里烦闷呢。
小太监偷偷瞥一眼站在一旁磨墨的德福公公,瞧不出神色好坏,不免心生寒意,正要回去回复公主,身后却突然改口:“等等,原来是皇姐啊,你怎么不早说,快让她进来,别让人等久了。
” 小太监:“???”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云渺松跟着太监走进来,一眼便见到抱着折子像模像样的云永斌。
小小年纪,眉宇间硬生生留下一抹折痕,皇上真并不是人能当的,云渺松感叹几秒,并没耽搁多久,很快就把顾承泽所说的说了一遍。
当然,她知道云永斌和顾承泽有过节,把顾承泽的那一段给抹去,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云永斌相信她不会害自己,就算知道有隐瞒,有不曾追究,而是沉吟半晌道:“皇姐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 同样,来到云栖国的那些人,也是时候过个了断 当天,云永斌召集了古非,商讨了几个时辰,把古非和几个大臣“扣留”在云栖国,只派两名使臣回去传信。
从云栖国到古凉,快马加鞭,莫约有大半个月的路程,半个多月后,当两名使臣回到古凉的时候灰头土脸,然而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 古凉国的皇上酒囊饭袋,每天上朝都是走过场,能登基那也全靠当今太后“扶持”。
他窝囊的,就连自己亲生骨肉被母亲迫害,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本应该找美人寻欢作乐的古凉国皇上古德辉不悦地皱起眉头,大声呵斥:“放肆,何人冒冒失失,进宫也不通报一声,吓坏了朕的美人,你们陪得起吗?” 他眯着眼睛,好半晌才认出来来人。
“石大任?你不是去云栖国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其他人呢?” “皇上,出大事儿了。
” 石大任把云栖国发生过的原原本本陈述了一遍,并拿出云永斌的信件,颤巍巍说:“云栖国想讨要个说法。
” 古德辉正要发火,然而信笺中,一个字,成功让他的怒火卡在了嗓子眼――战! 对方就是来讨债的,一个附属国安插眼线,和要造反的臣子有什么区别? 十多年前的战争历历在目,古德辉缩了缩脑袋,喃喃道:“朕这就去和母后商议此事。
” 石大任二人互看一眼,纷纷摇头,多少年了,皇上还是一点主见都没有。
但凡当初上面有个头脑聪慧的,对抗云栖国,有不会那么惨。
好在太子殿下出息,想谁来谁,在古德辉即将去找太后拿定主意的时候,古凉国太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 相较于古凉国的风波暗涌,云栖国这边则平静多了,云渺松回到公主府,继续过之前的咸鱼生活。
不过因为古非事件,云渺松把云永斌赐过来的美男子们都打发了,都爱哪哪去,她公主府庙小,容不下那么多大佛。
总而言之,内院是清静不少,外院则有些或多或少的小毛病,比如那俩世子依旧在抽风。
顾承泽就算了,云兆也跟着凑热闹,骚包的一天换一件衣服,就差穿出彩虹色,而手中的扇子不知从何时起,一天换一个版本。
今天美人相见欢,明日月色如水,地下鞋两双,总之没有一句正经的词。
“哎~”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熬多久,小皇上再次严格把守长公主府,巡逻侍卫里三层外三层,成功把不应该存在的家伙拦在了外面。
云渺松彻底得以喘息,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云栖国气氛沉重了不少。
好像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爆发一样。
她戳系统:“是不是云栖和古凉快打起来了?” 长长的白毛掉了一地,白猫不甚在意地抖了抖:“放心吧宿主,近日观察,原著的影响力还是蛮重的,原著里面,唯一一场战乱,就是反派造反,你放一百个心吧。
” 一听原著的影响力,云渺松眼皮子一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云栖国气氛更加严肃,集体把矛头对准古凉,云永斌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战,要么,就必须做出态度。
秋天的尾巴悄然离去,一年的寒冬刚刚开始,十一月份出,在古凉国内部的压迫下,古凉国皇上终于妥协。
他选择甩锅。
古凉国回应,派人去监视云栖国的人是太后,和古凉国没有任何东西,担心这样的态度会引起云栖国不满,所以他们特意宣布收回太后的一切权利,来年翻倍进贡。
可是权利说收回就能收回吗? 云永斌咄咄逼人,表示并不相信他们的合格做法。
“皇上,事已至此,不如就听云栖国的吧。
” 古凉国朝廷之中一片惨淡,大臣们唉声叹气苦不堪言。
“皇上,当年那一战,我们元气大伤,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人马依旧不如当初,不如稍作忍让?” 顾德辉一拍龙椅,眼睛瞪得极大,狠声狠气:“还要朕怎样,朕因为他们,连太后都不管不顾了,他们莫要欺人太甚。
” 太子眸色一闪,率先站出来说:“父王,您若真的下不了狠心,就让儿臣来决定吧。
” “你待如何?” 古德辉满脸不耐烦。
若不是当年差点被挑下龙椅让他产生阴影不敢得罪云栖国,怎么会让他们蹦到现在? “不如……把太后押送到云栖国,交由云栖国处置。
” “这怎么行!” 不知是谁闻言破了音:“就算太后在云栖国有耳目又怎样,明明是他们小题大做找茬儿而已,太后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母后,我们古凉国的脸面。
” “郭大人所言极是,我国太后岂容他人处置?” “脸面?我国?”太子笑了:“那你们可曾忘记了,太后她是云栖国的人?” “嘶~”
70.第七十章看我适不适合做皇上姐夫(后…… 经过太子的提醒,众人一阵恍然,才想起太后孟丹贞是云栖国的人。
先皇在位之际,两国关系便隐约有破裂迹象,为了维持表面平静,双方迫不得已选择联姻,传闻当年云栖国没有公主,随便安排一个官家之女孟丹贞封为和亲公主,这才来到了古凉国。
古凉先皇本有诸多不满,可当时见到梦丹贞之时惊为天人,当下便封为四妃之一。
从此孟丹贞不知给先皇灌了什么迷魂药,盛宠一时,没多久就传来喜讯,可惜因为宫斗,胎儿早产夭折了去。
先皇曾大发雷霆,为孟丹贞整顿后宫,并封为贵妃。
后来又有孩子,破例成为当时的皇后,凭借雷霆手段,让没有主见的皇上荣登大统。
没办法,先皇也不知是不是亏空了身体,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纵然有人不满,那也无济于事。
回忆起前因后果,众人暗自心惊,时代过于久远,已经过去四五十年了,久到竟然让他们忘记了太后是云栖国人。
那就奇了怪了,身为云栖国的人,怎么给云栖国使绊子。
太后寝殿,陈设摆放典雅整齐,香炉袅袅,却被挥落在地,发出巨大声响,殿内宫婢们跪倒一片。
“荒唐!果然是古政的种,和他一样荒谬!长大翅膀硬了,不过是几封信件而已,吓成这样,难成气候!” “太后娘娘息怒!” 谩骂的女子六十左右的年纪,由于长年养尊处优,保养太好,乍一看只有四十多岁。
她一袭深紫色华丽长袍,满头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
“息怒?”孟丹贞冷笑,一双桃花眼满是凌厉:“若没哀家,那白眼狼怎能坐稳皇位?现在竟然敢禁足哀家,下一步干什么?夺权吗?” 宫婢们闻言恨不得把头埋入地底下去,别说了,这不是她们这群奴婢应该知道的事,不会被灭口吧? 细思极恐,众人冷汗涔涔,唯有跟随太后多年的陪嫁丫环,如今的宋嬷嬷敢吱声:“娘娘怎会这么想,其实皇上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您是他的生母,他怎会如此待你?” “生母?” 孟丹贞冷笑,生母? 她生的又如何? 她只认一个儿子,但绝对不会是古家的孽种。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孟丹贞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冷哼:“但愿如此。
” 倒是有些小畜生,是应该处理了。
思及此处,孟丹贞挥退众人,独独留下宋嬷嬷。
“哀家还纳闷,怎么找不到古非那小贱人,原来是跑云栖国去了,她以为跑到云栖国,哀家就弄不死她?” 孟丹贞对自己的皇子皇孙并没有感情,相反,她反而会通过他们看见先皇的影子,一个她隐忍那么多年,又不爱的男人。
古德辉对她有利用价值,可古非兄妹没有。
所以这些年来,孟丹贞一直拿捏着太子和古非。
眼见太子实力渐渐壮大,甚至有和她持平的架势,孟丹贞开始慌乱,最后拿捏住古非,谁知道那小贱人不知用了什么本事,好像在古凉国蒸发了。
孟丹贞一边派人去找,另一边却想着再往云栖国送些人,于是借着和亲的名义,送过去一个假公主,谁知道莫名其妙变成真的,反咬她一口。
宋嬷嬷迟疑:“娘娘,如今多事之秋,再动用云栖国的人,万一暴露……” “暴露什么?暴露又怎样,云栖国再追究下来,哀家大可说清除古凉余孽,他们那么闲,会管家务事?” “皇上这边不妥吧?” 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儿,宋嬷嬷不理解,皇宫真的会把每个善良的女孩变得面目全非吗? 曾经的孟丹贞为前任宰相之女,自幼与云栖国皇子在一起,曾以为会是未来的皇子妃,没想到和亲打乱了节奏。
宋嬷嬷回想起往事,不免叹气。
罢了,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只希望娘娘能放下执念,莫要继续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太后冷哼一声,吩咐宋嬷嬷一些事情,在宋嬷嬷走不久后……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太子殿下带着人来了。
”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难不成一个太后,还要怕什么太子? 孟丹贞正要呵斥,门突然被踹开,侍卫一拥而上把她围住,她一拍桌子,做了丹蔻的指甲死扣桌案。
“放肆东西,反了你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哀家!” 门口缓缓走来的太子逆着光,手中拿着圣旨,他无视太后难看的脸色微微一笑:“太后,您年事已高,孙儿奉父皇之命,前来取乾武符。
” 说什么来什么,前一刻太后还谩骂皇上难不成会夺权,下一刻就灵验了。
“反了,全反了!” 乾武符,可是她掌管皇宫是兵权,还是先皇临终前夺过来的,怎可轻易放手。
太后死死盯着他:“今日,除非你从哀家尸体上踏过去,不然就算你父皇来了,也别想拿到乾武符。
” “哦?”太子闻言不恼,反而笑道:“太后娘娘是想拖延他们来救你吗?就是不知当他们回想起您身份的时候,还会不会继续为您效力?还是说,您打算亲自回云栖国商讨一下。
” 不知是那句话戳中了太后的要害,让太后脸色一变,面色犹豫起来。
太子不语,一直微笑看着她,似乎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他早已不是当年任由打骂的孩童,心机深沉,好像是伪装起来的野兽,随时准备撕裂敌人的喉咙。
对太后,他是恨的,只不过从来没表达出来而已。
如今,该反击了。
太后没犹豫多久,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冷冷一笑,爽快地交出乾武符。
“哀家年纪大了,也懒得管理,拿去吧。
” 反正最后也会乖乖送回她的手上,希望那边快点行动,只要古非在手里,就不信太子不束手就擒。
…… 凛冬已至,这天云栖国下了第一场雪,纯白色的雪覆盖在各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各种光芒,甚至还一闪一闪的,夺目而耀眼。
在现代,刚一下雪,就会被清扫干净,偶尔云渺松赶着跑龙套,唯有小时候玩过雪。
在古代要宅发霉的云渺松,直接带着系统出去浪,白猫笨拙的在雪地上上蹿下跳,加上本身的颜色,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云渺松找了一会,没找到也就懒得找了,她披着一件长裘,手里拿着汤婆子,并不觉得冷,呼吸化作浅白色哈气,在空气中短暂的消散。
古凉国扣押的使臣好几个月了,前两天才听说那什么掌权的太后被禁足夺权了,连续很久不曾兴风作浪,只可惜云栖国这些都是暴风雨来前的片刻宁静罢了。
之前杀云坤的人尚且没找到。
“殿下!” 小滑子自从云渺松搬进长公主府后,就一直跟着打理府上的一切,他是德福训练出来的人,把府上的事情安排得面面俱到,活像一个小管家婆,上次让他如此慌乱跑过来,似乎还是因为顾承泽。
咋?顾承泽又杀来了? “殿下,您快进宫吧,皇上在驿馆遇刺,危在旦夕了!” 云渺松:“???” 昨天那小子活蹦乱跳,现在朝堂的事情,他掌握得差不多了,连镇北王都放权,哪个逆贼那么大胆子,敢犯上作乱? 顾承泽? 算算时间,似乎还有几个月才到反派造反的时间,这次刺杀是为毛啊! 这破世界,怎么总是给她加戏! 云渺松连宫装都来不及换,系统没来得及叫,风风火火上马车入宫。
半个时辰前,云永斌三天两头往驿馆跑,旁人不知道,驿馆中的大人们却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上似乎和菲菲公主很投缘,若不是年龄差别太大,他们都快怀疑皇上看上公主,打算用自己来联姻。
当然,他们只是想想,毕竟皇上才多大,过了今年冬日,那也才九岁而已。
九岁懂什么? 再早熟的皇家人,那也得十二岁开窍。
虽觉得奇怪,但这不是他们能揣测的事情。
“算算日子,鱼该落网了吧?” 古非如同溺水的鱼,瘫在桌子上陪云永斌下棋。
侍卫奴才们都被赶出去,阁楼内只有他们二人。
小皇帝板着脸,老神在在出了一子,闻言掀了掀眼皮:“你还挺期待的,不怕死啊。
” “怕什么?”古非无所谓:“他们哪敢杀我啊,毕竟我可是有用之人,不过等一切结束后,皇上再给我加个条件呗?” “说!” “嘿嘿,您看我怎么样,适不适合当皇上的姐夫?”古非忽而对云永斌抛了个媚眼,矫揉造作,还有几分羞怯。
偏偏,他男扮女装发/骚。
知晓他真面目的云永斌:“……” 呕! 他眼神凉凉,正要说“别打朕皇姐的主意”,外面一阵嘈杂,他们此时在二楼,竟有人破窗而入。
云永斌愣了一下,随即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与之不符合的轻笑:“瞧啊,鱼儿上钩了。
” 古非和跳马猴子一样,一把抱住他,疯狂尖叫:“啊啊啊,有刺客!来人啊!皇上受伤了!”
71.第七十一章(上章大改)顾狗子酸溜溜…… 古非反应那叫一个强烈,嗓门嗷嗷的,被抱住的小皇上:“……” 放肆,朕的形象! 刚破窗而入的黑衣刺客们:“……” 这次刺杀的是个什么玩意,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手中一把玄铁扇,脸上戴着黑色面具,露在外面的眼睛极其邪性,仿佛仅仅一眼,就能让人沉醉其中…… 他眸色一闪,当看见阁楼之中被护在身后的小皇帝时,他非常果断:“中计了,撤!” 这队刺客训练有素,对首领绝对服从,在首领说撤退的时候,他们二话不说,又从窗户上跳下去。
可惜,已经晚了。
下面早已被独属于皇上的御林军包围,萧丘冷眼他们,下命令:“别让他们跑了,前面带头的活捉,其余人杀无赦。
” 御林军几百人,一看就是早有准备,黑衣面具人没想到只是来抓一下古非,房间内竟然有云永斌。
踢到铁板了。
面具男勾唇一笑:“哟呵~人挺多,是来当韭菜的吗?” 萧丘:“?” 真在他好奇什么意思的时候,就见男人手中的玄铁扇一煽,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瞬间弹出数十把飞刀,数年倒下一排,随即面具男手腕翻转,好像换了一批,再次发射出数十把。
“快躲!”萧丘心中骇然,在提醒御林军的同时,提刀挡住飞来的刀子,刀刃碰撞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其他御林军却没那么好运,他们实力不弱,可作为侍卫,和经历过特殊训练的人根本没办法比。
瞬间又被射杀几个,他们终于恢复状态,开始躲避,然而早就乱了阵脚,被刺客们抢了先机。
其余此刻也瞬间掩护面具男,他们运用轻功,眨眼就到了驿馆院外。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 皇上策划那么久,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绝对不能让人跑了,不然他们办事不利,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他们一边放箭一边追,然而只射杀下来几个,眼看为首的面具男距离越来越远,萧丘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一只长剑灌输内力,伴随着势不可挡的锐利,直奔面具男,面具男正用轻功在半空中跳跃,根本寻不到立脚点。
他瞳孔骤然紧缩,冷冽的剑芒划过他双眼,眼看越来越近,他后腰用力避开要害,并用玄铁扇遮挡,剑划过手臂,与扇子碰撞。
男子坠落地上,惋惜地看一眼机关被破坏的扇子。
“主子!” 一群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白衣人,眨眼之间就扭打在一起,黑白的对立,白色斗笠人脚尖一抬,倒在地上的剑借力踢上去,他骨节分明的长剑直指面具男。
顾承泽凉凉的掀了掀薄唇:“让我背锅?你看我玩不死你!” 他老早就抓着这些人的尾巴了,只等补刀呢。
面具男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邪笑:“玩?本公子只玩女人,对男人不感兴趣。
” 顾承泽:“……” 好恶心一男的,这是什么怪腔怪调。
顾承泽懒得和他废话,新仇旧账一起算,看他今日撕不撕他。
躲在暗处的小人! 双方纠缠起来,一个疯狂砍人发泄怨气,一个虽然漫不经心,实则暗中着急。
面具男其实并没表面上那么不羁,本来今日他就倒霉碰上了云永斌,局势对他不利,未曾想到又出来的疯子,面具男余光扫过现场。
他带来的人所剩不多,几十个人,统统被白衣人围剿,唯有十多个在苦苦挣扎。
萧丘又带着人追上来,决不能背上弑君的罪名。
面具男子咬牙,没了机关的扇子短板出来了,根本比不过长剑。
他虚晃一招打算逃跑,谁知道白衣疯子根本不躲不避,身躯撞上他的铁扇利刃,长剑一把挑下他的面具。
面具碎裂成两半,一张熟悉的脸,彻底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一时之间,场面好像按上了暂停键,一片寂静。
…… 听闻便宜弟弟受伤了,云渺松火急火燎地冲进皇宫,今日的皇宫因为发生了重要大事,所有人从上到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上寝殿,一波波太医来了又进,进了又急匆匆走,而云渺松刚一到门口,就见门口旁跪了一排人,其中就有拾王父子?哦豁?还有一只站着的顾狗? 云兆的衣服有些眼熟,不过她担心小皇帝伤势,没多太在意,急匆匆跑进去。
屋内一众宫婢照料着,德福正在忙里忙外,见云渺松来了,他忙道:“殿下怎地来了?” “皇上受伤了,本宫怎能不来?” 云渺松没注意德福听到这话僵硬下来的神色,越过她走到屏风内阁。
反正云永斌从不会介意和她讲什么规矩,她直奔龙床也没啥,毕竟是自家小破弟,破弟弟还小,不需要太多防范。
然而当她一进来…… 本应该重病在身的小老弟正在胡吃海塞,抱着水果在床上啃,旁边一堆水果皮,火炉烧得噼里啪啦,桌案上还有热茶糕点。
心急如焚的云渺松:“……” 嗷呲! 她就是犯贱! 她就不应该担心这小破孩,心疼她自己的小心肝,和快乐的咸鱼时光不好吗? “云!永!斌!” 丝毫没注意到有人来的云永斌一激灵,抬头就看见了自家皇姐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他:“……” 他叼了一半的句子啪嗒掉到龙床上。
“刺客?身受重伤?” 云渺松似笑非笑,对云永斌来说,就是死亡催命符。
他把橘子皮一丢,颠颠跑下来,一头扎进云渺松怀中,扯着嗓子狼哇鬼嚎:“皇姐,皇姐啊,皇弟差点就看不着你!呜呜呜,他们太凶残,连我这个小孩子都能下去手,当皇帝实在太惨了,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下面还总有一群小妖精想谋害朕!”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看样子好不可怜。
云渺松:“……” 哭的这么有水准,要是她在现代有这演技,哪能在十八线混这么久,早混十七线去了。
她嫌弃地掏出一块红色帕子,一把糊在云永斌脸上。
“少转移注意力,重伤呢?欺骗我感情?” 云永斌背脊一僵,好半晌才嘀嘀咕咕:“这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嘛?让他们知道刺客做得有多过分,差点要了皇上的命,这样我才能严惩不贷。
” “刺客?” 云渺松的注意力被这句话转移:“刺客呢?” 云永斌眼睛晶晶亮:“在外面跪着呢,我本来想帮古非捉条大鱼,没想到蹦出来个王八!” 云渺松嘴角一抽,敲了敲他的脑袋瓜:“不准骂人,刺客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外面跪着的,不就只有拾王和云兆吗? 等等…… “你说的刺客,是拾王他们???” 云渺松细思极恐,感觉三观都地震了,从殿内走出来的时候,步伐有点顺拐。
这次路过跪在地上的人,她没急着走,而是迈着步子向他们走去。
早晨停下的雪,不知何时又开始洋洋洒洒飘散下来,落在几人身上,头顶,起初还会融化,到最后堆积起来,给他们披上一层白衣。
御林军包围了一圈,层层把守,连苍蝇都别想飞出来一只。
刺骨的寒意渐渐侵入骨髓,拾王年纪四十,受不得寒,偶尔会发出隐忍的咳嗽声。
而云兆,哪怕是跪着,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顾及死活。
他低着头,默默吹着领口处的雪,一道红色闯入他的视线,云兆一愣,抬头看去,相处多年的长公主殿下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婢女给她打伞,雪天的她依旧是刺眼的红,好像是一朵寒梅缓缓盛开。
云兆舔了舔嘴角:“呦,殿下来赏雪啊。
” 这调调,以及一身黑衣,让云渺松汗毛直立,她猫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盯着黑衣男子。
“是你?” 云兆和她相处那么久,穿得从来都是花花绿绿,如同开屏的孔雀花枝招展。
云渺松印象中,他就是个彻头彻底的花花公子,只会虚张声势,没本事的家伙。
但他衣服颜色一换,好似恶狼掀开了伪装,露出凶残的獠牙,异常邪气。
腿上早已好了的伤口,不自觉抽疼一下,云渺松脸色白了白。
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她,一把把她拉入身后,白色取代了黑色,成功把云渺松从恐慌中拉回,她抬头,看着眼前宽厚的背脊,有些呆愣。
顾承泽的手还在攥住她,语气凉凉:“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一旁的卫策和撑伞的翠花互看一眼,又没眼看地别开脸去。
得,这酸溜溜的语气,简直一言难尽。
请摆正自己的地位啊世子,您连长公主府的下人都不是,搁这酸有什么用,您管得着吗? 显然,世子殿下不这么认为,他抿紧嘴角,拉着身后的云渺松,眼神却如同刀子,死死刮向云兆。
云兆笑了,漂亮的桃花眼栩栩如生,邪气而风流:“我和公主殿下的事,你自然不知道,不过还真后悔呢,当初在避暑山庄,我就不应该有顾虑,先下手为强,没准现在孩子都快出生了。
” 顾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