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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觉睡醒之后,林一航反倒还真的发烧了。
“……”
两人在客厅相对无言了片刻,林一航干巴巴地说:“我,没骗人,我两年,没发烧了。
哥,对不起,我,不是……”
“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秦铮甩着体温计,把里面的水银甩到刻度零,递给林一航,“以后我要是再带着你瞎玩儿,别理我就行。
”
林一航恹恹地把体温计塞到胳肢窝下夹着,“可是,我,想和你,瞎玩儿。
那也,没瞎玩啊……”
秦铮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又看林一航这副蔫巴巴的样儿,就摸了摸他的头发,说:“跟我有那么好玩儿么?很多东西都是你没试过,觉得新奇而已,其实没那么好。
”
“跟你,都好玩的。
”林一航忽闪着眼睛移开视线,好像看着秦铮会暴露自己的心跳似的,瞟了眼墙上的挂钟,“两点,十七分。
上学,要迟到了。
”
“嗯,体温计给我。
”秦铮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眉头皱起来,“三十八点六。
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林一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我,没有。
怎么会,这么高?”
秦铮深呼吸了一下,沉默片刻,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林一航耸着鼻尖嗅了嗅,迟疑着说:“生姜,可乐,板蓝根,洗衣液,还,还有……”
空气中还浮动着两种浅淡的,难以辨别的气息。
一种乍一闻起来是干燥冷冽的,叫人下意识心慌,本能地感到轻微的不适,但那些气息稍稍浓郁一点儿,把他包裹着,就好像有什么焚烧起来了,一丝丝热度从其中挥发出来,又让人感觉温暖。
另一种则是湿润清幽的,有股空灵的意味,却又显得缱绻缠绵,像是细密的水雾洒在溪边峭壁上某种植物青翠瘦长的茎叶间,玉白的花苞被打湿,怯怯地打开了一点,逸散出楚楚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的同时,又情不自禁地生出几分怜爱之心。
“雪松。
”
“兰花。
我妈妈,是兰花。
我,好像一样。
”
秦铮站起来,神情严肃,“你……好像分化了。
我去买瓶阻隔剂回来,你在家待着等我,然后一块儿去医院。
”
林一航有些贪恋地偷偷吸了两口雪松味儿,昏沉的头脑微微晕眩,不太好受,但那清冽的气味顺着气管流到心里,仿佛就变成暖融融的甜意了。
他望着秦铮,满心高兴和期待,眼睛亮亮的,“哥,我是,什么?Alpha,Omega?”
被兰花的香气幽幽围绕着,秦铮喉结滚了一下,心底涌出些许燥热,面上强自镇定,淡淡丢下句“不知道”,抓起手机逃也似的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