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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地接纳了无边无际的黑暗,甚至认为也许就这么消失,又或被吞噬也并不是件坏事。
温热的池水在此刻成为了最安宁的怀抱,拥着夏理,像母亲拥着她的孩子一样,要带他去往最幸福的地方。
然而永远都是不可违抗的时间。
过了限定的时刻,溺毙的危机感很快便驱动了身体,本能地带夏理脱离他实际并不认为危险的境地。
他倏地浮出水面,不可控制地吸气与咳嗽,狼狈得像只不小心掉进水坑的流浪猫。
徐知竞还当他是在玩什么游戏,捧起夏理的脸替他将挂在睫毛上的水珠抹掉,好纯真好可爱地朝绯红的脸颊献上一个吻。
“我想再待一会儿。
”夏理歪着头,等徐知竞的亲吻结束才转回去,一味地顺从,任人把玩。
徐知竞没有即刻回答,托起夏理浸在水面下的手送到唇边轻轻碰了碰。
“不要待太久,泡久了会头晕。
”
夏理心想,或许是索伦托有特殊的魔力,否则怎么能够真的把徐知竞变回到他喜欢的样子。
他看着徐知竞离开,水珠从对方线条优美的背脊哗啦啦坠落。
那上面遍布夏理留下的抓痕,杂乱地泛着红,早已不知是因为欢愉还是仅仅为了发泄。
夏理的爱不像爱,恨又算不上彻骨。
一切都是浅薄的,稍一偏离就会成为另一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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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吗?”
“随便。
”
夏理的头发还没干,徐知竞把遥控递到对方手上,起身回到浴室,拿了个吹风机出来。
夜晚好安静,雨声被隔绝在窗外,屋里就只有电器发出的细微白噪音。
两人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便是夏理面前的屏幕。
他坐到徐知竞先前坐过的位置上,拿了个抱枕懒怠地躺下了。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夏理问道。
徐知竞跟着话音坐下,将夏理揽起来,打开吹风机,轻缓地用指尖去梳夏理的头发。
他不确定夏理指的‘小时候’是多久以前,因此摇了摇头,笑着问:“要说什么?”
“小时候,在你的书房里。
”夏理回头看了徐知竞一眼,“有一次阿姨罚你摹字帖,我到阁楼去看了电影。
”
“嗯。
”徐知竞示意夏理继续。
“明明在你家主机里,但你好像没有看过,花了好长时间才下载完。
”
“这样吗。
”
夏理的头发有些干了,不再有水珠往下滴,带着残余的潮气从徐知竞的指缝间滑过。
后者关了吹风机,世界便骤然在夏理耳边寂静下来,连冷气与投影运作时细小的声响都消失了,留下一阵恒久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