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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
徐知竞在说这些时没有看夏理。
他低着头把冲剂的包装袋撕开,倒进玻璃杯,摇晃一阵,递给夏理一杯看上去一定很苦的深棕色溶剂。
“徐知竞。
”
夏理把杯子接过去,没有立刻喝,捧着温热的杯壁犹豫片刻,到底念出了徐知竞的名字。
“怎么了?”
“为什么对我好?”
夏理对感情的接收始终慢半拍。
他习惯了用固定思维去理解徐知竞的表达,以至于在此之前,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夏理都认为那是仅限于索伦托的虚假演绎。
“不是你说的让我对你再好一点。
”
----所以呢?
夏理在心底对自己反问。
难道从头到尾就只有他把一切当成了游戏,用过家家的态度随意对待?
无论是对这句话,还是要来索伦托度假的决定。
徐知竞似乎从来都没有遗漏过他的无心之言。
“我以为你不会听的……”
玻璃杯在彷徨中转过一圈,白色浮沫跟着药液打转,未能彻底融化的颗粒沉淀下去,慢悠悠聚在杯底。
或许是为了缓解当下的窘迫,夏理忍着苦味几口喝完了冲剂。
徐知竞没有回应夏理先前说的话,接过杯子搁到了桌上。
他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与夏理对视一眼又起身,格外矛盾地回到床边。
“要吃糖吗?”
夏理不说话,摇了摇头当作答案。
徐知竞意外地在当下的情境中表现出未曾展露过的成熟,默许了对方的抽离,兀自为两人的对话构建起一次新的开场。
“有时候我会想你为什么不继续恨我了,我明明已经习惯那样的相处方式了。
”
“来这里之前,我以为你至少是愿意尝试重新开始的。
”
说这些时,徐知竞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
他垂手站在床边,坦然向事实上的下位者剖白内心。
算不上悔过,只是收敛了一贯的乖张,用过分英俊标志的外表粉饰出极具迷惑性质的妥帖。
“我没办法在现在这种时候说祝你幸福,我放你走。
”
“但我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的。
”
徐知竞不去掩藏自己的自私与占有欲,开诚布公地向夏理坦露。
他的高明之处并非在于主动剖陈,而是在那之后看似宽柔地赘上了一句废话。
夏理所有的迷茫与苦涩皆由徐知竞一手制造。
他最明白该怎样实现这句话,却又在一开始就摒弃了将其变为现实的可能。
“……你没有和我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