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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
他能依靠的,好像只有他自己。
姑姑在朔原大学附近租了房,两口子犹如吸血鬼一般盯着他,他想通之后,主动提出给他们买菜做饭,正好给姑父过个生日。
他们没想到他会反抗,依旧指使他在厨房忙碌,直到饭后晕倒,被他五花大绑吊在屋顶。
那一片老房子现在已经拆了,即便是当年,住在那里的人也不多,他们悬在腐朽的房梁上,下面是尖锐的钢筋,要是掉下来,会死得很痛苦。
他们起初惊恐地挣扎,房梁的晃动和嘎吱声让他们不敢动弹,他站在下方,微笑着看他们,“姑姑,姑父,养了我这么多年,辛苦了。
”
他们用力摇头,泪流满面,嘴被堵住,只发得出呜咽。
他继续说着感谢,言辞恳切,好似他们曾经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他。
他们越听越害怕,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不是真的。
房梁晃得更厉害了,姑父的绳子突然往下一降,吓得几近晕厥。
姑姑不住点头,像是在向他磕头求饶。
两个人的眼泪、汗水,滴答滴答落在钢筋上。
他忽然收起笑容,阴森冷漠地看着两人,“你们害怕吗?”
“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过去的恩情,我已经还清,今后我的路上,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你们要把我逼上绝路,我一定让你们死在前头。
”
恐惧具象为战栗、尿。
他望着失禁的两个人,转身离开。
深夜,他才重新返回,将奄奄一息的人放下来,他们连滚带爬,从此在朔原市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们没有跟张修远说在朔原的事。
”梁叶的头发已经擦干了,“所以张修远意外发现我,又来找我的麻烦。
”
景榷拉起梁叶的衣服,背上有一些深色的痕迹,并不明显,但都昭示着梁叶还是个小孩时,在张修远手上受的罪。
“妈的!”景榷出离愤怒,“都是群什么人渣?揍他一顿都算轻!”
梁叶摸了摸腹部新鲜的伤,故意给景榷看。
景榷很生气,不止是气张修远一家的虐待,还有一股更深更复杂的火气。
对他自己。
当年,如果他肯认真和小叶发展感情,而不是抱着玩玩小叶的想法,那他会去了解小叶的家庭,小叶的大学生活不会那么辛苦,更不会至今还被张修远纠缠。
假如他没有逃走,那两口子就算找来朔原大学,他也能摆平。
小叶一直孤独一人,鱼死网破才争取到喘息机会。
“走!”景榷拉住梁叶手臂,将人拉了起来。
梁叶问:“去哪?”
“医院,那畜生都知道去医院,你也被打了,你为什么不去!”景榷回头,“不准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