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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
樊青没说下去,栾也等了几秒,微微笑起来,替他把话往下接。
“跟着你啊。
”
片刻后,那头樊青的声音听起来挺镇静:“可以。
”
被木阿奶带去做客那天,栾也还是没好意思空手去,听樊青的买了一箱饮料,又替同行的乔飞白也带了一箱。
木阿奶没说什么,乔飞白挺不好意思,一定要把钱转给栾也,栾也没推辞。
等到了别人家里,栾也发现带东西的人挺多,最多的就是酒和饮料,在院子一角堆成了小山。
还有些鸡蛋大米茶叶之类的。
花圈也挺多,里里外外大概有三四十个。
栾也扫了一眼挽联,应该都是沾亲带故的人才送。
栾也和乔飞白把饮料放过去,一个头上带着白孝的中年男人在旁边清点东西,没问栾也是谁,只冲他点点头,还给他散了一支烟。
栾也接过来说了句节哀。
木阿奶今天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蓝黑色民族服装,头发包得一丝不苟。
招呼两人跟着她去灵堂。
灵堂里收拾得干净肃穆,正中央孤零零放着骨灰盒。
前面放了又长又宽的一张桌子,满满当当摆了水果甜品,旁边是戴孝的亲属。
栾也跟着木阿奶进去磕了头。
玉花奶奶家院子挺大,来的人也挺多,一进门就挨个过来磕头。
木阿奶和几个同样衣服的老太太跪坐在灵堂里,开始轻声念经。
栾也听了一会儿,一群人语调低沉,快速却又带着一点独特的音调,因为是民族语言,听不出来念的是什么。
来吊唁的人逐渐多起来,栾也为后面的人让开路。
来的人里有人认识乔飞白,拉着他说了几句话。
栾也独自走出院子,抬眼就看见了门口的樊青。
樊青冲他笑了笑,栾也走过去。
“刚到?”
“早上来的。
”樊青说,“帮他们去镇里拿了两趟东西。
”
栾也点点头。
院子门口用一根竹竿高高挂着五颜六色的旗幡,宝塔似的一层接着一层,在风中微微晃动。
左右还有两个纸人,一男一女,门神似的插在门口。
栾也以前没见过,觉得有点新奇。
“你们这儿风俗挺有意思。
”
“白族会多一些。
”樊青回答。
“你是什么族?”
“汉族。
”
栾也看他一眼:“有点普通了。
”
“在这儿还挺稀有的。
”樊青回答。
栾也被逗乐了,又觉得不合适,咳了两声。
不过没什么人注意他们。
来的人越来越多,院子里吵吵嚷嚷的,笑声混杂着哭声,还有不断重复的,念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