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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一群人才陆陆续续到齐,看起来依然挺兴奋,上车了还讨论个不停。
栾也依然闭着眼,但手机握在手里时不时打转,樊青知道他没睡着。
下午,他们去往松赞林寺。
这时正是太阳最烈地时候,147格台阶之上,天空蓝得如同水洗,帝庙高低错落。
红白黄交错的墙壁一层一层垒叠,彩绘的唐卡在阳光里艳丽得有些刺目,经幡在风中飘动。
一路上都是穿着藏族服装拿着转经筒拍写真的游客,放眼看去全是镜头。
樊青看了眼旁边的栾也,这次对方把相机带上了。
是他原来那个。
栾也拿起相机在寺庙底拍了两张,察觉樊青在看自己,栾也转过头。
“早知道把另一个带过来了。
”栾也叹了口气。
“拍写真看起来挺赚钱的。
”
樊青不信他真的会拿来拍人像,不听他满嘴跑火车,只开口提醒大家:“海拔很高,路上不舒服就停下来休息,不要勉强,车里有氧气。
”
在3300米的海拔上爬楼梯,对于在平原生活的人确实是挑战。
一路上人流慢慢减少,刚才跟在身后的人逐渐留在了路上,最后只有栾也和樊青走在了最前面。
中途休息的时候,樊青看了一眼身旁的栾也。
对方仰着头喝水,呼吸声有点沉重,但没有说要休息。
再往上,游客就不太多了,取而代之的是穿梭在各个法殿之间,穿着深红色藏式僧袍的僧侣。
殿内禁止拍照,松赞林寺不同的法殿挺多,栾也和樊青一个一个转过去。
不同的法殿供奉的神佛不一样,却一样坠着花纹繁复,颜色纷杂的经幡。
有僧侣围坐着诵经,是低沉的藏语。
殿内殿外,甚至长长的台阶上都有人在磕头,有些是游客,有些是藏民。
有一个女人藏族女人皮肤黝黑,风尘仆仆,每走几步就匍匐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磕长头。
栾也看见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路过的僧侣会停下来,用手轻轻碰一下她的头顶。
念一句藏文。
樊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声解释。
“可能是生病了,或者……”他停顿了一下,“他们相信这样可以祈福。
”
松赞林一百多阶登顶,上面有拍照的游客,磕头的女人,路过的僧侣,还有天上盘旋着的红嘴鹰。
有人到这儿是为了观光,有人是为了信仰,还有人每一次俯身把头贴在地面,背上驮着的是痛苦和希望的重量。
在这样的环境里,即使你没有相同的信仰,也会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