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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凌脉到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
为了下周的拍摄,他们早早就在戒碳水,裴丘沉只简单做了份色拉,凌脉却很知足了。
以前有许多个日夜这么度过,最辛苦的一段时间甚至在舞蹈教室打过地铺。
凌脉忘记他们是怎么熟悉起来的,好像就是有一天睁开眼发现一向会早起的裴丘沉没有起得来,不用摸额头,那张俊俏的脸已经蒸得通红。
凌脉当即认为是自己的感冒传染给对方,有义务照顾正在生病的室友,很是殷勤地递去一杯滚烫的开水。
裴勉盯着那杯水说,想要他死不用这么费劲,直接把被子一罩就完事了。
凌脉没反应过来,那杯烫手的水被裴勉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指尖都红了,再瞥向凌脉的手。
“你皮倒是挺厚。
”
这句是讽刺。
凌脉听懂了,好心办坏事,他根本没照顾过人。
“那我去给你打饭吧。
”他又自告奋勇。
“我自己有腿。
”不出所料被拒绝。
“可我用跑的会很快。
”
“嗯。
”倚在床头的黑发少年漫不经心应一声,“但我身上没有十分钟内吃不到饭就会死翘翘的诅咒。
”
“哎,你不要总是把‘死’挂在嘴边,多不吉利啊。
”凌脉套好卫衣和牛仔裤,连梳妆都顾不上了,一头卷毛翘着,被压在一顶鸭舌帽内,“我去去就回来!等我哦!”
谁要等你。
这四个字没说出口,凌脉已经不见踪影,果然跑得快,撒腿的兔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凌脉带了粥和包子回来。
以往裴勉会拒绝,但那天他接受了,
吃饭的时候,凌脉又冷不丁一句:“得谢谢周哥呢,本来食堂都没粥了,听我说你生病了,他就把最后一份给我了。
”
裴勉眼皮一跳,放下勺子,“谁是周哥?”他可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眼前的这个不算。
是自己上赶着的。
凌脉不记得周钰的本名叫什么,周钰在这批练习生里年纪很大了,所有人都管他叫周哥。
“就是那个头发很短,脸很漂亮的……嗯,他的眼皮上有颗痣。
”
裴勉语气凉凉,“你观察倒很仔细。
”
凌脉以为是夸他,还挺积极,“是吧,你也有呢,在这里。
”他的手指在裴勉下颌一点的地方,只有比他矮许多的人才能常常看到。
裴勉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用手指我。
”
“噢。
”凌脉把手缩回去,“好。
”
“谢谢你。
”他又说,“勉哥。
”
考核结束后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跟裴勉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