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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清醒友好地说说场面话,不必总是喝着苦艾酒,神情恍惚地互倒苦水。
”
桑琪哈哈大笑,接住鼻子上滑下来的小刀,插回制服鼓鼓囊囊的前襟口袋。
“好吧,那你可得抓紧时间,我说场面话的时间很有限----你是为某个案子来的吗?这么看来,你已经重操旧业了?”
“帮一个朋友的忙而已。
上周五你接手了茴香街一起案子,你还有印象吧?”
桑琪的眼睛闪了一下。
“果然。
你走进来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你会是为它而来。
”
第4章
年轻的女法医伸出一个指头支着额角,慢吞吞地回忆道:“案发现场很惨烈,一共有三具尸体,两个被干净利落扼死的小混混,作奸犯科的老手,死不足惜;可怜的女主角衣不蔽体,浑身都是被利齿撕裂的伤口,脖子差点被咬断,只靠一层薄薄的肌腱和皮肤勉强连在一起。
说起这个----”
她露出古怪的笑意,“你知道鲨鱼交配的习惯吗?”
那股促狭的笑容意味着什么,阿奎那心知肚明。
他刚想说些什么,一阵突如其来的热度猝然涌了上来,全身血液仿佛径直冲上头颅,眼前天旋地转。
他一把抓住身旁的椅背,才站稳了脚跟。
桑琪也看出了他的异常,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怎么了?你看上去不太好----”
她仔细端详着他。
他显然很不舒服,紧闭双眼,一手摘下银眼镜,一手使劲捏着鼻根,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症状很难形容,像是忽然害了高热,白皙的双颊泛起红潮,原本冷淡锐利的气质被冲散了,周身散发出一股隐约的、暧昧的热度,一头鲜丽的红发愈发像是被火焰所染,耀出一阵璀璨夺目的光泽。
这景色着实令人不安。
桑琪喉头发痒,清咳一声,迟疑着说:“阿奎那,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你的气色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她眼神闪烁,犹豫不决,“你这两天该不会是……”
阿奎那从口袋里取出药瓶,倒出药片一口吞下。
“老毛病了,”他疲倦又厌烦地按着眉心,“每年夏末的过敏症,一旦气候湿度不适宜就要发作。
”
水族孱弱多病的体质,桑琪也有所听闻。
大部分水族对外界温度环境都有相当苛刻的要求,为此不得不聚居在特定领域生活。
像阿奎那这样执意奔波在外的水族少之又少。
某种程度上,她也理解为什么每次阿奎那来警局来找她的时候心情都不太好。
她能想象,当他横穿过挤满了雄性肉食类哺乳科聚集的办公大厅的时候,一路上不知道要收获多少垂涎三尺的眼光----不管出于食欲还是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