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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要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告诉我,如果是我----如果我和其他人出去、和其他人上床,你也无所谓吗?”
海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
“那是你的自由。
”
最后一铲泥土也盖上了。
阿奎那像是被狠狠掴了一巴掌,脸色陡然青灰,瞪着通红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海戈。
他的眼泪渐渐止住了。
他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很久很久。
久到眼前的光影全部熄灭,当头一阵刺目的聚光灯打下,他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被放置在广阔的舞台上,台下空无一人。
他脸上涂满了可笑的油彩,发绺散乱在额前,癫狂又落魄地独自演出着。
他对着虚无反复地号泣、反复地哀求,理所当然地,不会有任何呼应或是共鸣。
他慢慢松开了手。
仿佛诧异对面的陌生人是谁,自己又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有一部分的自己慢慢出离了这幅可笑的躯壳,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眼前的人只是他幻想中的鬼影。
他两手空空,唯一所有的只有四周空洞又宏大的冷意。
他已经被活埋在这沉寂的地底。
没人听得到他的呼叫,没有一只乌鸦为他哀悼。
他的身躯里涌起了一种枯竭般的麻木。
----原来他完全搞错了。
自始至终,这墓地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他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
”出自三岛由纪夫《萨德侯爵夫人》。
标题只是化用对仗,并无深意。
第33章
八岁的时候,莱尔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唱诗班预备团。
排在她身边是一个姜黄色头发的高大女孩,身上总是有一股甜腻的铁锈味。
每次合唱练习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压过莱尔一头,甚至挤过莱尔站到前面去。
莱尔当然不肯退让。
两个人在空灵悠扬的赞美圣音背后面红耳赤暗中较劲,最严重的一次莱尔被她一胳膊捣扑在台上。
莱尔怒不可遏,跳起来抓花了她的脸。
两个人差点因此双双被开除出唱诗班。
再一次见到她,是在教堂的正式演出后。
莱尔留下来搬运器材,无意在后台发现了躲在角落旁若无人嚎啕大哭的她。
莱尔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走了过去。
她僵硬地问:“嘿,这是在干嘛?”
对方霍然惊醒,定睛看清莱尔,猛地涨红了脸,当胸一巴掌把莱尔推倒在地。
“滚开!”她咆哮着,一扭身跑了。
经此之后,莱尔早早意识到了两件事。
第一,哪怕再强横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