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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要被艾婶训斥。
这算是什么道理?
于是他开始想方设法地翻墙、爬树,摇晃树枝,用装铅笔的纸袋装满满一袋子桂花带回来。
第一年,有钱人在围墙上插了碎玻璃。
洛海就拿上弹弓,把碎玻璃一片片敲碎。
第二年,有钱人在院子里养了狗。
洛海就叫上尤金,让他拿面包吸引狗的注意,自己再爬上去摘花。
第三年,有钱人终于不堪其扰,把艾婶叫出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洛海在房间里听得很清楚,那些用词的粗鄙,就算把他们的脏话罐里放满糖果也不够。
但艾婶只是低着头,不住地道歉,前额的发丝垂下来挡住她的眼睛。
到了第三年的年末,有钱人搬走了,特意叫了一辆大铲车,把桂花树连树带土一起运走了。
临走的时候有钱人还恶狠狠地往孤儿院门口吐了口口水,跟铲车司机抱怨这些“杂种小孩”的肚子里有多少坏水。
第四年的秋天,不再有桂花。
尚且年幼的洛海跑遍了佛巴港的每一家花店,想找桂花树的树苗,但所有人的答案都是统一的:北边没有桂花树苗,只有在南特才买得到。
也就是在那时,他幼小的心灵里被种下了一个执拗。
他大声地向孤儿院所有人宣布,长大以后,他也要住在南特,成为和有钱人一样的有钱Alpha,种上一院子的桂花树。
那一天的记忆仍旧像幻灯片似的在他的脑海里播放:午后的阳光正灿烂,他们聚集在院子里做晨操,所有的小孩都在嘲笑他。
只有一个孩子没有笑,还傻乎乎地握住他的手,双眼放光地说他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那个是谁来着?
对了,当然了。
是他一直以来的小跟屁虫,尚不姓奥荻斯的尤金。
洛海短暂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阳光投进车窗,映在方向盘上,路上没有太多车,偶尔有几辆从旁侧驶过,发出引擎的轰鸣。
“你来南特以后吃过桂花吗?”尤金用手支着下巴,冷不丁地忽然发问。
“没有。
”洛海淡淡地说。
尤金笑起来,“不会吧?你小时候----”
尤金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洛海冷漠地打断了。
“这么愿意忆苦思甜就回监狱跟你的狱友聊去,我没有兴趣。
”
尤金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眼底的笑意还是没有消失,“行吧,行吧。
话说你这么早提前下班,打算去哪儿?”
“不去哪。
回家,睡觉,然后把没做完的案子做完。
”洛海淡淡地说,“明天我有庭审,那个案子的证据还要再整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