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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怎么做啊!宋洲十指大张做抓狂状:“我是人不是狗,随地发大小情!”
此时此刻他终于回忆起自己的誓言,斩钉截铁地质问:“况且你还没有说你爱我。
”
高云歌:“……”
高云歌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餐厅的岛台前,背对着宋洲,拿起还没喝完的酒和饮料。
宋洲属实也有些懊悔。
他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快意惯了,但问高云歌要爱,说爱,是不是……太贪心了。
宋洲扭头,盯着他的背影,老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高云歌并没有像很多打工人那样新衣染发换车三件套,平时怎么样,来见宋洲的时候也是什么样。
他的头发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剪了,刺刺的盖住后脖颈,宋洲坐到他对面,他于是也坐下,一只手把额前的头发往耳后撩,他跟宋洲坦诚:“我之前其实已经见到过你两次。
”
他另一只手握着玻璃杯,旺仔牛奶和白酒混合在一起,每次喝,浓郁的奶精香都盖住了酒味。
余光里,那幅八块纸钞的抽象艺术装饰色泽鲜艳,那块木牌暗淡浑浊,上面的刻字依旧模糊不清。
“八月份的时候我也在天骐,一条流水线上配两个钳邦手,我做过一段时间。
”
宋洲脱口而出:“你记工本上没写这段啊。
”
高云歌眉毛一挑,有些诧异。
宋洲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怂缩着肩膀双手捂紧唇,示意高云歌继续。
“其实一条线上配一个钳邦手就够了,只是澳尔康的要求太高,刚开始做大家都不熟练,怕出问题,就暂时先配两个人,我其实算是帮忙,钱后来直接问他要而不是老板,就没写。
”高云歌垂眼,手还搭在桌上玩那个喝尽的杯子。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玻璃杯底转动时和大理石面摩擦的细微的粗糙声音,高云歌说,有一天天骐设计部的助理请假,设计师就拿着材料来车间成型,并交代做好后直接送去档口。
那时候刚好有一波流感,所有人都按规定戴口罩,高云歌也不例外。
天骐的档口连通三个门面,在麒麟湾工业区里算是最有派头的。
等他拿着做好的鞋来到档口,里面围着茶桌已经坐了乌压压一帮人。
没等他走到茶桌边,就有人殷勤地起身过来拿,再递给坐主位对面正中间的那一位。
高云歌听到了熟悉了温普腔调,那个人只看一眼,就说这里不行,那里不对,明明连原厂原楦都调给天骐了,为什么样品还是做不好。
坐他对面的卢总给他的茶杯添水,笑盈盈地夸奖他精益求精。
但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毫不留情面地问,难道这就是山海市第一梯队的鞋厂车间大货生产的真实水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