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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是学美术的。
”
“怪不得,眼力很好,这屋里唯一一件不是我雕的东西,被你发现了。
”
“啊?”聂逍的身体和思维立刻被固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身后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他回头,看见陈秋持端着两个盒子,对他们说:“昭爷爷,先吃午饭再聊艺术吧。
”
“钟馗是我师傅做的。
”昭爷爷不紧不慢地打开饭盒,一边吃一边说,“我们……六十多年没见了,他应该,早就不在了。
”
“跟着他学艺,刚开始是因为家里穷,那时候的木雕不像现在,没人拿来当艺术品,都是跟宗教相关的,我们跟着寺庙道观,帮他们修佛像,做完新的佛像还需要开光,那时候,师傅是唯一一位丹青先生,在我们那儿地位很高,不只是工匠,还要主持开光仪式。
”
“你刚说了很多现代雕刻的技术,但我们那会儿,不用量斗,不打形,直接用斧头砍,用锯子锯,师傅心里什么都有,平常人眼里看见的还是一截木头,他眼里已经是雕刻完成的样子了。
”
“他说我有天分,去哪儿都带我,我师母病死了,留下一个小女儿,那会儿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是我儿子该多好’,因为丹青先生规矩很严格,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我永远都只能学个皮毛。
也不知道,师傅的手艺现在传给谁了,我们那个镇子,全是山,全是木材,总会有人继续做……应该会有人继续做的吧。
”
聂逍感觉自己之前的敬畏心,让他错过了很多。
这家店和街上其他店铺都不同,似乎完全不考虑盈利,反而是参观的性质更多,昭爷爷有时候甚至都不出现在店里,就这么打开大门,任凭游客进进出出,便也很少卖出什么。
“昭爷爷,下个月我们有个非遗文化节活动,您可以参加吗?”聂逍满怀期待地问。
“不能。
”陈秋持断然拒绝,“搞这种活动劳神费心的,你们去找别人家。
”
“陈老板误会了,不用做什么,到时候只要借爷爷这个地方就可以。
”
昭爷爷轻轻拍了拍陈秋持的手臂,说可以。
陈秋持面露难色,劝昭爷爷再想想,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他摇摇头:“不会的,不过我有个请求。
”
“您说。
”
“你是专业学美术的对吧。
”
“是的,本科学美术学,硕士是工业设计。
”
“隔壁小花儿,哦,就是安安,特别喜欢画画,有时候在我这儿,能画一下午,都不出去玩儿,你要是有空,能不能教教她,这孩子心静,很适合画画。
”
聂逍欣然答应:“当然没问题。
”
见陈秋持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