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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逍回忆的时候带着兴奋的笑意:“那双眼睛很纯净,很无辜,但同时还有本能的愤怒和绝望。
从那以后我就对这双眼念念不忘,总是能梦到他。
”他低下头,似乎因这兴奋而羞愧,“别笑话我,我当时真的忘不掉,其实,如果不是要去参加比赛,我绝对不舍得画他,我怕画不好,虽然我满脑子都是他。
就算是画,也不敢画他的全部,就好像这个男孩把自己印在了我心里,又上了把锁一样。
”
陈秋持盯着画,半晌才说:“还好他只是个照片。
”
“什么?”
“不然我非得嫉妒死不可。
”
聂逍一愣,随即笑出声:“还说我乱吃醋!你不也是!”
“跟你学的!”
“好的不学!”聂逍握住他的手,指腹在他掌心轻轻摩挲,“其实我有时候觉得你跟他很像,眼里都有不服输的,挣扎着,要去拼命的劲儿。
”
陈秋持脱口而出:“我没有,我很平和。
”
“不是说经历,是眼神,你当然不是狼群里长大的,但你遇到危险,本能地会透出一股狠劲儿,像只小狼。
其实西方艺术作品里有不少关于狼和狼人的内容,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很多半人半兽的怪物都是狼和人的结合体,象征人性中的兽性。
现代也有,但是侧重点变成了对自身黑暗面的恐惧,比如我说的那张照片,他到底是人还是狼,他有着身份认同的矛盾,同时又被社会排斥,他是单纯的,又是世人眼里的邪恶和荒蛮----”话到一半,他瞥见陈秋持微微出神,便止住话头,轻声转回:“陈秋持,你是平和,但你的眼跟他一样,很深。
”
“很……深?”
“你的瞳孔颜色比别人黑一些,所以看人的时候显得很深情。
我见你第一眼就发现了。
”
“有么?”
“有。
当时就被你迷住了,但后来发现你看猫看狗也深情,就很挫败,原来不是对我。
”
二人相视而笑。
陈秋持幽幽地说:“昨天,我前男友来了,我不想见他,今天他又来,我对他这个人没什么感觉,但不能说一点都不介意,我曾经很愤怒他在那个时候把我抛下,后来时间久了,愤怒也没有了,他只是个存在过的,可有可无的人,但一看见他,还是会不开心。
”
聂逍故作轻松:“唉,我以为你是想我了才来找我,原来是为了躲他。
”
陈秋持没笑,接着说:“不是躲,确实是想看看你,你在这儿,那些人和事就没那么重要了。
”
“我最重要?”
陈秋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