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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难以集中。
身边的简黎跟他说话时,他都反应了一会儿:“嗯?”
“你喜欢昨晚的烟花吗?”
问题没过脑,冉照眠已经出声道:“挺好看的,就是颜色有点杂,我更喜欢以一种色调作为主体的。
”
说完,他起身准备去倒点水。
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的沙发里,祁砚衡和井川在聊天。
准确来说,是井川在单方面地说话,祁砚衡背脊靠着沙发,微垂着眸在听。
注意到冉照眠的目光,他抬眸直直对上。
冉照眠瞬间被钉在原地,人也清醒了。
天塌了,人怎么可以闯这么大的祸!
他怎么可以还记得烟花?!怎么可以!!
颜色杂……他甚至还记得那么清楚!
啊啊啊啊!
有没有种可能,祁砚衡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又或者没有意会到背后的意思?
祁砚衡已经站了起来:“冉照眠,聊聊?”
冉照眠:“……”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祁砚衡知道了,知道他没有断片。
冉照眠跟着他,两人走到一隅安静的角落里,他们能透过落地窗看到远方的湖泊。
夜里的天气冷,水面上结了一层薄冰,脆不可击。
仅仅是白日里的太阳和一阵阵的微风,都足以将冰层消融拂裂。
于是在水波的起伏推动下,薄冰裂块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如同摞在一起互相撞击的碎钻。
蓝天映照在湖面上,反射出金灿灿的光线,像是一场堆叠着泡泡和蝴蝶的幻梦。
但冉照眠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窗外的美景。
安静了一会儿,祁砚衡温声开口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当然知道,谁都不提起这件事,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会避免很多尴尬的场景。
可前提是冉照眠真的断片了。
但对方记得,记得很清楚。
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双方的心知肚明和不自在,也会营造出一股笼罩在雾中的朦胧暧昧感。
这是比尴尬更裹挟人、对人造成更深更持久影响的一种感觉。
祁砚衡不想给冉照眠错觉,也不想让自己落入那种裹挟中。
所以,不如在太阳下摊开,让那层雾彻底散去。
冉照眠深呼吸了一口气,低落开口道:“我不是故意隐瞒,对不起,学长。
”
“我只是不敢和你谈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
祁砚衡手插在口袋里,没有说话。
“我做了出格越界的事,担心你会生气,以后再也不想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