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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警察都出动了,刘总连夜赶过来当场把人开除,隔天又把业务经理给开了,害我们也被训了一通。
”张聪顺势打听,“你怎么没到总部实习啊?”
“什么总部?”李桓装傻。
张聪:“诺霖医药你不知道?”
听到这名字都头疼,李桓吐出烟,说:“不知道。
”
李桓周身气场强,像无形的磁场,引得张聪仍对他好奇,不自觉打量他。
于是张聪告诉李桓,诺霖医药是这家分公司的爹,一个特别牛逼的集团,自己挤破脑袋都想进去见见世面,可惜没那本事,而新上任的业务经理就是从总部调来的。
什么爹什么儿子,李桓觉得割裂,沉默地抽着烟。
“这新来的经理是个事儿逼,特把自己当回事儿。
”张聪吐槽,“动不动就开会立规矩,盯业绩,大白天还会到宿舍查岗。
”
这种废话李桓倒是愿意听一听,经过刚才简短的交流,他知道业务员算上张聪有六个,保安两个,仓管两个,医药代表原本也两个,不巧上周被经理气走一个。
其中一业务员交女朋友后搬出去了,一仓管有家庭,职工宿舍目前应该九人在住。
见张聪将吸完的烟头随手朝地面一扔,李桓入乡随俗,也朝地面一扔,脚踩上去碾了碾,将那点猩红碾灭。
然后他问张聪:“经理住宿舍吗?”
未料一提这茬,张聪那嘴就跟开闸泄洪一样没完没了,很快李桓对未来上司有了个初步的印象。
根据张聪的描述,他用一句话总结就是:一个逼逼叨叨还喜欢摆架子的傻逼四眼儿。
“幸亏他不住宿舍,不然有的烦呢。
”张聪领着李桓往楼梯上走,“你猜他为什么不住?”
李桓没兴趣知道,等沿着楼梯登上二楼,他知道为什么了。
狭窄的走廊里晾着不少衣物,挂在绳子上的几双黑袜子尤为明显,像风干的腊肉,随风轻轻晃动。
“他有洁癖,来分公司一个月了没见他上过厕所,真一回都没见过。
”张聪说着,一脚踢开自己隔壁屋。
陈旧腐朽的气息裹着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李桓忍不住咳嗽,一瞧屋内环境差点吐,难怪没多少人愿意住宿舍。
屋内空间逼仄压抑,几张蜘蛛网从天花板垂落下来,唯一的窗玻璃满是灰尘和污渍,都包浆了导致阳光艰难穿透,只照进来一缕微弱昏黄的光。
一张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窄小单人床就占据房间一角,床旁边是一套有年头的桌椅,桌面坑洼不平,椅子还能不能坐人未知。
“太久没住人脏了点,打扫下就好了。
”张聪进屋打开窗户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