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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铭的理论体系里,演员只是一个容器,是被角色借用的躯壳。
真正的表演,不是技巧的堆砌,而是演员让渡自我,把灵魂献祭给角色,让角色主宰一切。
“你得让黎故吞掉你,”江铭低声说,“吞掉你的姿态,你的情绪,你所有的惯性反应。
你要在黎故的身体里醒来,困惑地睁开眼,发觉你已经不再是傅宴容,而是黎故在呼吸、渴望。
”
这是一种危险的沉浸式表演,一旦深陷其中,演员将难以区分现实与虚构的界限。
江铭的电影从来都是如此,他的镜头下,演员不是在“演”,而是在经历,甚至是被折磨至崩溃,直至重塑。
傅宴容要么成为角色,要么被角色毁掉。
这也是他自己一开始被剧组吸引的原因。
那个时候,在傅宴容第一次站在聚光灯下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成为谁都可以,我唯独不想成为傅宴容。
……
安静,极致的安静。
江铭让所有工作人员都从房间离开,因为他很清楚傅宴容现在的状态。
他被黎故的性/瘾勾起了欲望,被他杀戮的本性逼出了无尽的恶意,却只能伪装自己的本性。
痛苦,绝望,恶劣……一切负面情绪都在让傅宴容更加贴近镜子那一面的主角,让他更加无法自拔
……好像有人在和我说话。
寂静的房间里,任何声音都格外突兀。
傅宴容沉默良久,轻轻瞥过眼,眸色在发丝下变得格外深沉。
原来是他之前面试时候找的实习助理,那人此时此刻正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讨好地递过毛巾,小声说:“傅哥,您辛苦了,用这个吧。
”
“……”
“你抖什么。
”
傅宴容毫无征兆地开口。
他盯着这个目光躲闪的不速之客,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眼中恶意湿滑阴冷,如同一条从地底爬出来的美人蛇,让人不寒而栗。
燥热的空气好像瞬间冷了下来,助理指尖忍不住一抖,藏在袖口里的手机屏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露出相册里无数张偷拍的、傅宴容的照片。
扑通一声,他下意识地跪倒在地上,嗓音却死死掐紧,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被这个场景吓到了。
傅宴容嗤笑了一声,抬腿把他的手机踢到旁边的衣柜深处,听不出情绪地命令道:“滚。
”
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这个助理是之前面试的时候进来的,他简历干净,履历优秀,近乎完美。
面试那天,傅宴容转着笔靠在桌前看着他和另外一个人的自荐书,疑惑地歪了歪头。
“宋临俞----”
那张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