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怎么不收拾得干净一点再出门呢？”

    “至少……至少把头发弄得干净点，遮着脸跟鬼一样，丑死了。”

    楚红泥想到徐周杨对他说的话，看着抽屉里所剩无几的钞票，愣愣地看了许久，最后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出二十块钱，走出了门。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他远远地就看到了徐周杨，一群人里唯一一个不穿校服的人，着实显眼。

    他低下头，想要避开徐周杨，但对方好像一眼看到了他，三两下就跑到了他面前。

    “喂。”

    “干嘛，我身上长藓啊避着我走？”

    徐周杨瞪着他磨了磨牙后槽牙，还说喜欢自己，刚给他几分颜色就敢拿乔了。

    “没……没有。”楚红泥后退一步，面对着徐周杨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你的校服我洗了，但是还没干，因为我家的阳台不是朝南的，衣服很难干……”

    “行了行了。”徐周杨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我问你了吗，搞得我多小气似的。”

    徐周杨看着他明显短了不少的头发，比起昨天的更干净一些，衬得他下巴越发尖，整个下颚都很莹润，他又生得白，跟牛乳要滴下来似的。

    徐周杨明知故问道：“剪头发了？”

    “嗯。”楚红泥只觉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些不适地低下头。

    “因为昨天我说的话？”徐周杨摸了摸鼻尖。

    楚红泥抿着唇，点点头。

    徐周杨的表情顿时变得难以言喻，像是一道惊雷劈得他从头到尾都酥麻了似的。

    他僵硬地挺着背，好一会儿才说，“干干净净的，挺……挺好的。”

    第三章流言

    中午，周围的人都吵吵嚷嚷地蜂拥着往食堂赶，只楚红泥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叩叩。”

    徐周杨手指叩叩他的桌子，见他抬起头，又不自在地扭过头去不去看他，“干嘛，不去吃饭？”

    楚红泥想到昨天他从所剩无几的生活费里抽出来的二十块钱，那是他一周的饭钱，不应该一时冲动就把钱拿去剪头的，这下可好，这一周他都要饿着肚子了。

    楚红泥脸色难看地摇摇头，“不了，不想吃。”

    徐周杨皱眉，“怎么了，生病了？”

    楚红泥把头埋在手臂里，闷闷地道：“没有，就是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