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其实是周沪萍的意思。

    周沪萍以为，这么危险的计划，组织上一定不会批，索性自作主张，来一个既成事实。

    二人先前已预想到会挨训，因此田丹也不分辩什么，只敷衍道：“陆老师，计划实施得很成功，您何必还追究这些呢？” “成功？”陆汗青冷哼一声，“谁告诉你成功了？田丹，你知不知道，你枪口再往右歪一寸，子弹会伤及周沪萍的脊柱神经，即使是再顶尖的医生，也救不回来，田丹，脊柱神经受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周沪萍下半辈子只能靠轮椅，靠拐杖，周沪萍的两条腿，险些被你废了……” 田丹耳边轰然一声闷响，懵懵然道：“但……沪萍姐身上是有血袋的……沪萍姐……不是诈伤么？” 陆汗青愣了愣，着恼地一掌击在桌面上：“这个周沪萍……” 田丹明白了，眼泪倏地流了下来，陆汗青叹一口气。

     “按理，组织上得处分你们俩，但一个是我学生，一个是我朋友的女儿，叫我怎么办好？周沪萍还在医院……”陆汗青摇着头，“这一次我给你们担着了，田丹，你自己知道利害，假如还有下次，组织上定必会严肃处理。

    ” “我知道，但沪萍姐……”田丹抹一把眼泪。

     “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无济于事，后续我们自会处理，”陆汗青正色道，“田丹，不许再自作主张，不许再逞匹夫之勇，听从组织的安排，继续去执行上方给你的任务。

    你必须记住你的身份，周沪萍往后如何，与你再没有关系。

    ” 十 “六月十九日，下午三时许，张治中将军的机要秘书，周沪萍，在四马路上遭到伏击，中弹，送医，其后抢救无效，宣告不治……” 76号行动总队的李队长一字一顿地读着日报头条上的新闻，笑容爬上了干瘦的脸庞：“田丹，干得好，这次，得好好地嘉奖你，给你升职……” 田丹没有应声，只是低垂着眼皮。

     四日前，田丹避着苏雅露以及办公室里的同僚，叩开了行动总队的门，告诉李队长，想从电讯处调职到行动总队来。

     李队长哑然失笑：“为什么？” “还用问？”一旁的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