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绯色。

    她虽与大皇兄素来亲近，却从未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

    此刻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一张俏脸更是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李浩垂眸，只见怀中人儿清丽的小脸上染着醉人的酡红，宛若三月桃花映着朝霞。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流连在那张娇颜上，从她微颤的长睫，到挺翘的鼻尖，最后停驻在那抹嫣红的唇瓣上。

     李浩的手掌不自觉地收拢，指尖触及她腰间系着的流苏禁步，那枚羊脂白玉雕琢的莲花坠子正贴着他的掌心，温润细腻。

    他低头望去，少女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是停驻在花间的蝶。

     "皇妹若是困了，不如去榻上歇息？"他声音微哑，喉结滚动，却仍强自镇定。

     李清漪却在他怀中轻轻摇头，发间金步摇的流苏扫过他下颌，带起一阵酥麻："不要……"她声音轻若蚊蚋，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这样靠着皇兄，很舒服……" 李浩只觉得胸口发紧，仿佛有千丝万缕的丝线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他分明记得，幼时她也常这般赖在自己怀里，可这刻的悸动与那时截然不同。

    如今她已及笄，这般亲昵的举动，早已逾越了兄妹之礼。

     窗外蝉鸣阵阵，案上的《水经注》还倒扣着，书页间渗出淡淡的酒香，与殿内浮动的沉香交织在一起，氤氲出暧昧的气息。

     李浩终是叹了口气，抬手轻抚她的发："清漪，你醉了。

    " "我没醉……"她在他怀中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皇兄身上的味道，比梅子酿还要醉人……" 这句话出口，两人俱是一怔。

    李浩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怀中人儿的身子也明显僵了一瞬。

    殿内一时静极，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那愈发急促的心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李清漪怯怯抬眼，正对上李浩深邃的眸光。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俱是一怔。

     那目光交汇处，仿佛有火花迸溅。

    李浩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而李清漪眸中亦是情意绵绵，仿佛春日里最温柔的涟漪，一圈圈漾开，直抵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这一刻，什么兄妹之礼，什么世俗伦常，都在那炽热的目光中化作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