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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范籍时半夜三更不睡觉陪他爬山看日出,给你弹个琴而已……”他玩味道:“那算个什么?您也太容易心动了。
”
“行啦,别这样看我,一时兴起的事,你还当真了。
”
“殿下真天真啊,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拼命往好处想?我若真是要救你,多的是办法,干嘛非让你当嬖人,你这一年吃得苦还不够多么?”
“让你当嬖人,是因为我想啊。
堂堂皇子,却只能做我的嬖人,任我玩弄,你不觉得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兴奋吗?”
“嗯?你不信?”他哼笑道:“殿下,你还没搞清楚形势么,你信不信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玩腻了,而我的新宠也不想看见你。
”
“重新开始?殿下说笑了,对你我早就玩腻了,哪有闲情跟你重新开始。
早知你这样玩不起,我就不找你了,麻烦。
”
他不记得顾朔那天是怎么走出摄政王府的,只听说从来没生过病的顾朔在路上病了一场,瘦了一大圈,病好以后更沉默寡言了。
他怎么能说出那些话?
苏景同小声地倒吸着凉气,五脏六腑都拧成一团,胃里直反酸水,恶心想吐,苏景同想侧过头躬下腰吐,身体刚动,就被镣铐牵扯住----他被摆成跪姿,双手反绑在身后,手上的镣铐和脚上的镣铐用一根短短的铁链绑在一起,逼迫他挺起胸膛,他难以弯腰。
顾朔……
一定被伤狠了。
苏景同勉强靠着床柱,无意识转动手腕,让镣铐又一次磨破伤口,尖锐的疼痛冲上大脑,又下移到五脏六腑,于是胃里那点不舒服被更深的疼痛覆盖,变得好接受起来。
等他看到自己,会怎么处置自己呢?
他曾经那样毫不留情地羞辱且伤过他,把他的自尊心踩到泥里……
千刀万剐是个不错的选择。
把他当嬖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很有美感的报复。
又或者……
苏景同在心里轻轻叹气,他怕是这辈子再不想看见自己,兴许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景同的心越悬越高。
潘启推开门,顾朔踏进屋,侧头继续同潘启说话,“江天到哪了?”
“明儿一早进京。
”
“明儿下午让他来见……”顾朔顿住。
屋里点着昏暗的烛火,另摆了两颗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鸡翅木莲花如意纹月洞床榻旁跪着个赤身的男人,单薄清瘦,眼上蒙着黑布,仅露出一点鼻头和瘦的有些尖的下巴,锁骨突出,腰腹上有薄薄一层腹肌,不大明显,双手双脚被镣铐绑在一起,足尖和小腿上沾着从手腕上滑下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