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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朔皱眉。
“没两天就病了,找了大夫看,都说得吃东西喝水。
”
顾朔深表同意,不吃饭不喝水怎么能行----他又选择性地忘了他在去西北的路上也大病了一场。
“他几天没吃饭,我一开始让厨房给他做清淡的,先缓缓胃,再说其他,他不吃。
然后又让厨房换成他喜欢的菜,喜欢什么做什么,也不管对胃好不好,先能吃进去最重要,他喜欢吃的菜做了一轮又一轮,一口吃不进去。
最后让厨房熬了一碗参苓粥,我喂他吃。
”
“这回倒是吃一点,喂他还是肯张口的,就是吃不进去,吃两口就反胃地全吐了。
”
“我没辙了,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往西北铺人手、送军备粮食的是他,流连秦楼楚馆夜夜不回家的人是他,跟你决裂坚持要把你赶走的人是他,现在闹什么脾气?大丈夫落子无悔,做了又后悔,算什么?”
“他的举动你果然知道。
”顾朔说。
“他不用摄政王府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他在户部兵部插手人事、粮草,你当我这摄政王是吃干饭的?”苏季徵淡淡道:“他清楚瞒不过我,没背着我。
”
“你不生气?”顾朔问。
“还好,习惯了。
”苏季徵道:“随他去吧,西北不安稳,他就算不在西北布置,我也要布置的。
无非是把他放到西北,避开我和你父皇的争斗。
我若赢了,留你给我儿当个……”
现在寄人篱下,苏季徵识相地把“嬖人”“男宠”之类的词吞回去。
顾朔当做没听到,问:“你问完,他怎么回答?”
“他一直在发烧,烧得脸全红了,不知道听清我的问题没有,估计是烧糊涂了,一问他,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跟一串珠子似地,扑簌簌地往下滚,他的魂都飞了,眼睛木木的,干什么都迟缓慢半拍,空洞又无神,就那么呆呆傻傻地流了好久的眼泪,然后茫然地跟我说:‘爹……我想他’。
”
“我除了把他送到西北,我能怎么办?再烧下去人就要烧傻了。
”苏季徵隐去他心里的盘算,他不觉得他会输给周文帝,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输了,苏景同总该有个退路。
顾朔的人品和本事他信得过,保皇党基本都支持顾朔,届时顾朔若是肯保苏景同,苏景同性命无虞。
苏景同能去西北和顾朔在一起,再好不过。
“后来呢?”顾朔问。
苏季徵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没了啊,我让人护送他去西北了,他易容改名成姜时修,后面的事得问你。
”
“那津门之战,他知道吗?”顾朔追问。
“不知道,”苏季徵确定:“津门之战才打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