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回 孙安祖走说窦建德 徐懋功初交秦叔宝(3/5)
外搜寻,都道移居在此,故来此处相访。
”叔宝道:“兄若访秦叔宝,只小弟便是。
”叫家僮牵了马,同到庄里。
这少年去了遮阳笠,整顿衣衫,叔宝也进里边,著了道袍,出来相见。
少年送上书,叔宝接来拆览,乃是单雄信,因久不与叔宝一面,晓得他睢阳斥职回来,故此作书问候。
后说此人姓徐名世勣,字懋功,是离狐人氏,近与雄信为八拜之交,因他到淮上访亲,托他寄此书。
叔宝看了书道:“兄既是单二哥的契交,就与小弟一体的了。
”吩咐摆香烛,两人也拜了,结为兄弟,誓同生死,留在庄上,置酒款待。
豪杰遇豪杰,自然话得投机,顷刻间肝胆相向。
叔宝心中甚喜,重新翻席,在一个小轩里头去,临流细酌,笑谈时务。
话到酒酣,叔宝私虑徐懋功少年,交游不多,识见不广,因问道:“懋功兄,你自单雄信二哥外,也曾更见甚豪杰来?”懋功道:“小弟年纪虽小,但旷观事势,熟察人情。
主上摧刃父兄,大纳不正,即使修德行仁,还是个道取顺守。
如今好大喜功,既建东京宫阙,又开河道,土木之工,自长安直至余杭,那一处不骚扰遍了。
只看这些穷民,数千百里来做工,动经年月,回去故园已荒,就要耕种,资费已竭,那得不聚集山谷,化为盗贼?况主上荒淫日甚:今日自东京幸江都,明日自江都幸东京,还要修筑长城,巡行河北,车驾不停,转输供应,天下何堪?那干奸臣,还要朝夕哄弄,每事逢君之恶,不出四五年,天下定然大乱,故此小弟也有意结纳英豪,寻访真主;只是目中所见,如单二哥、王伯当,都是将帅之才;若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恐还未能。
其余不少井底之蛙,未免不识真主,妄思割据,虽然乘乱,也能有为,首领还愁不保。
但恨真主目中还未见闻。
”叔宝道:“兄曾见李玄邃么?”懋功道:“也见来,他门第既高,识器亦伟,又能礼贤下士,自是当今豪杰。
总依小弟识见起来,草创之君,不难虚心下贤,要明于用贤,不贵自己有谋,贵于用人之谋。
今玄邃自己有才,还恐他自矜其才,好贤下士,还恐他误任不贤。
若说真主,虑其未称。
兄有所见么?”叔宝道:“如兄所云,将帅之才,弟所友东阿程知节,勇敢劲敌之人;又见三原李药师,药师曾云:王气在太原,还当在太原图之,若我与兄何如?”懋功笑道:“亦一时之杰,但战胜攻取,我不如兄,决机虑变,兄不如我。
然俱堪为兴朝佐命,永保功名,大要在择真主而归之,无为祸首可也。
”叔宝道:“天下人才甚多,据尼所见,止于此乎?”懋功道:“天下人才固多,你我耳目有限,再当求之耳;若说将帅之才,就兄附近孩稚之中,却有一人,兄曾识之否?”叔宝道:“这到不识。
”又答道:“小弟来访兄时,在前村经过,见两牛相斗,横截道中。
小弟勒马道旁待他,却见一个小厮,年纪不过十余岁,追上前来道:‘畜生莫斗,家去罢。
’这牛两角相触不肯休息,他大喝一声道:‘开!’一手揪住二只牛角,两下的为他分开尺余之地,将及半个时辰,这牛不能相斗,各自退去。
这小厮跳上牛背,吹着横笛便走。
小弟正要问他姓名,后有一个小厮道:‘罗家哥寄,怎把我家牛角揿坏了?’小弟以此知他姓罗,在此处牧放,居止料应不远。
他有这样膏力,若有人题携他,教他习学武艺,怕不似孟贲一流?兄可去物色他则个。
”
何地无奇才,苦是不相识。
赳赳称干城,却从兔囗得。
两人意气相合,抵掌而谈者三日。
懋功因决意要到瓦岗,看翟让动静,叔宝只得厚赠资斧,写书回覆了单雄信。
另写一札,托雄信寄与魏玄成。
杯酒话别,两个相期,不拘何人,择有真主,彼此相荐,共立功名,叔宝执手依依,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