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诲尔谆谆 听我藐藐(2/5)
,拿着我们的盘缠。
我们没有银子,喝西北风啊?”
由于高娃先前已蒙着面纱招摇过市,喝了不少人,所以她再蒙着面纱来这时,没有人再敢上前盘问。
高娃非常得意,呵呵地笑了出来。
高云赶紧一“嘘——”,低声道:“快走!”
三人摸到墙根,为了防身,她们都学有一些武功,两三米来高院墙,对她们来说还算可以。
于是鱼跃而出。
高云有了前车之鉴,不等天亮店铺看门,便撬开了一家布衣店,找了三袭合身的绸缎汉族男装,一人一袭。
小葵二话不说,主子让换便换了起来,高娃却扭扭捏捏,说什么也不肯换心想:“君子不穿盗来之衣?何况还是不得体之衣。
”
高云费了好大劲,连威逼带哄骗才勉强给她换上。
她为了避免店主天亮报官后,引起扩廓的怀疑,带走了原来的衣服,还胡乱拿了些其它衣服。
断刀山庄上上下下死伤了三十余人,举办了不分贵贱的集体丧事。
赵天龙受伤虽重,但并无大碍。
出于惭愧,办丧事并没有告知江湖。
江湖豪客既佩服他的一视同仁,又佩服他的不畏权势,方圆百里内的闻讯而来。
赵天龙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配为人所赞,于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
他自忖扩廓所以未卷途中来,那是忌惮自己将朝廷想组建义军的事泄露出去,粉碎这场阴谋。
反之如果公之于众,扩廓恼羞成怒,那么这些幸存者就危险了。
虽然他对扩廓向庄子发难的原因讳莫如深,但是豪客知道元廷无道,也不用多问。
在将逝者送出殡后,纷纷要求参加逝者的复仇行动。
赵天龙赶紧劝住,以免连累无辜。
众豪客见此,只得无奈散去。
赵天龙静下心来寻思:“扩廓说好了给自己三天时间,怎么会突然变卦了呢?难道是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那么走漏消息的人又会是谁呢?”于是,除了死去的人无法查证外,对庄内所有活着的人进行了调查,然后又相互佐证,结果发现辜无仇当日上午去过东北那边。
辜无仇对此也不否认,说自己那边看郭铁匠新打的刀了。
除此之外,赵天龙再也没有查到其他任何疑点,心道:“他说没有泄露,那么自然没有了。
虽然我是他的仇人,但是他还不知道;他现在是断刀山庄的人,出了这种事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转念一想:“扩廓狡诈的很,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决定先把我杀了,另定计策。
看来是我多心了!”
这日,赵天龙将众人唤到了大厅,道:“扩廓以为只要他不来惹我,我就不会把朝廷妄图组建义军的事说出去了。
哼,妄想!我不仅要说出去,还要把他杀了!”说的斩钉截铁,气宇轩昂。
在场之人除了辜无仇以外,无不眉开眼笑,都想为死去的人报仇。
辜无仇心下暗惊:“赵天龙一旦将朝廷密谋组建义军的消息公布出去,使得武林人士有了防备,朝廷的计划一落空,我的命运也多舛了……”只听得赵天龙叫道:“仇儿!”于是忙拱手道:“爹!”
赵天龙起身道:“你带着姣儿他们去滁州,投奔小明王,然后把元廷要组建义军的消息散布出去。
我赴大都,去把扩廓这狗贼宰了!”
他将逝者妥善安葬后,心想:“是到了支走众人,与扩廓一拼的时候了。
”
众人纷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要为我娘报仇……”、“我要为十师弟报仇……”
就连负责做饭的王厨娘也嚷道:“我要为田扫帚报仇……”
众人的报仇之声不绝于耳。
赵天龙喝道:“他们人多,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辜无仇愤然地道:“我辜无仇身为人子,如果不能替母报仇,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哪怕一死,也无怨无悔!”
多日来他一直带头嚷嚷着要报仇,现在更是犹有过之。
赵天龙道:“你死了,姣儿怎么办?”说着指了指立在旁边的女儿。
辜无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那就请爹教我一个死不了的办法!”
赵天龙见他如此诚恳,心下好生感动。
本来不想让他陷入到这场江湖仇杀中,现在转念一想:“罢了罢了,反正扩廓也是他的仇人,我助他一臂之力:一来对得起袁家亡灵;二来对得起先师教导。
”
他将辜无仇带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在书案上取过一方砚台。
这砚台为黑黝色,乃珍贵的歙石所制,整体雕刻着一位坐享山水的老者,精湛的雕工将一块雕墅,雕刻得栩栩如生,凝神鉴赏,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
辜无仇只见赵天龙打开砚盖,手指似是在砚盖扣动了一下,应手便多了一本退了色蓝色的册子。
想是砚盖内设有机关,册子藏在盖内被机关卡主,不易轻易跌落。
赵天龙将那册子递到了他面前。
辜无仇但见封面上写着《狂风刀法精要》六个墨色大字,不禁心中既喜又惊:“若不是他亲自取出,谁能想到高深的武功秘籍,会在这文房四宝之一的砚台之中!”
赵天龙道:“这是‘狂风刀法’的精华所在,今日为父就把它传给你。
望你刻苦专研,早日练成。
为你娘、师弟、还有咱们庄里被杀的人报仇。
”说完,递向他。
辜无仇跪下,双手接过,信誓旦旦道:“孩儿定不负父亲垂望!”
赵天龙点了点头,双目含泪,伸手将他扶起。
辜无仇道:“爹,待孩儿练成之后,再将朝廷密谋组建义军的事散布出去,让他受朝廷与武林人士的排挤,腹背受敌,那时再杀他就会更加的容易!”
赵天龙深知上次之所以能胜扩廓,那是因为他没多带帮手。
而大都是他的老巢,单单与弟弟前去哪里杀他,未必就能得手,失手的后果不言而喻。
若待辜无仇练成“狂风刀法”后,有了一个强劲的帮手,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为了能够杀掉扩廓,不如先暂忍一时。
他想:“只要自己还是武林盟主,元廷有什么异动就都绕不开自己。
既然暂且不去杀他了,那么其它的事搁一搁也不要紧。
”
辜无仇出色的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后,十分窃喜,每天起早贪黑的照书练刀,大有当年袁明日玩命练刀之势。
赵梦姣见他为了替母亲报仇,如此刻苦用功,心下好生感动,前所未有的出言关心。
辜无仇大喜过望,但只要对她萌生一点情丝,她便予以抗拒。
赵梦姣对他的情义始终停留在感激之上。
赵天龙这些天来微感不适,每日便吐纳调理,调理之后稍有缓解。
这日,他像往常一样吐纳,突然气血岔路,一口鲜血呕了出来,顿时大惊失色,习武三十来年间,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于是赶紧缓缓运功,察觉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结果发现,气血在运至手太阴肺经时,便感坎坷不畅,只要一加用力通过,便即喉头发咸欲呕,气血只能缓慢而过。
晚上,赵天龙跃入了汴梁城一家药铺,这家药铺的老板便是当地有名的郎中,家就住在药铺里。
他情知扩廓绝不会一走了之,一定会派人打探断刀山庄的情况,自己得病的事决不能让人知晓。
经过那郎中的诊断,诊断他是得了肺疾,随即给他抓了些药。
赵天龙付了高昂的医药费,以作为封口。
回庄后,他告知下人那药是自己的补品,要下人每日按时煎熬好送来。
在随后的几日里,赵天龙的病并没有因那些药而好起来,反而愈来愈重,身体每况愈下,没人的时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一旦有人便强自打起精神,跟没事儿人似得。
由于辜无仇不懂药理,也不知他究竟喝的是不是补药,但见他每日精神饱满,看不到一点恹恹有病的样子,不禁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日,他在校场“呼呼”练刀,赵天龙兄弟正好从此路过,见他练得如火如荼,不禁驻足喝起彩来:“好!”
辜无仇闻声停了下来,赵天龙兄弟走上前去,赵天龙满脸喜色,道:“仇儿啊,你的刀法近来是越来越高了!”
辜无仇抱刀道:“是爹教的好!”突然心生一计,道:“无仇想请爹赐教几招!”
赵天龙欣然应道:“好!”
辜无仇满心欢喜,道:“我去取刀——”转身而去。
赵天龙兄弟无话不谈,断晓风知道哥哥得了肺疾,现在他要与辜无仇斗刀,心中充满了顾虑,道:“大哥……”意欲劝阻。
赵天龙一举手,道:“没事!”
他不愿扫了辜无仇的兴,心想:“只要悠着点,应该不会有事!”
这时,辜无仇取来了断刀,调转刀把,递给了他,抱刀道:“爹!”
赵天龙点了点头。
断晓风退开了。
赵、辜二人个后退几步。
辜无仇见赵天龙不长者先来,也就当仁不让了,挺刀冲他奔去,在离不到四五步时,“呼”地一招“拏风跃云”,跃身旋转,刀锋拦腰朝他削去。
赵天龙微微一笑,狂风刮起,向右转身,躲过来刀。
辜无仇一招不成,落地后又来一招“长风破浪”,踏步转刀,冲他迎面劈下。
虽然这一招是“狂风刀法”中的寻常招式,众弟子差不多人人都会,但是辜无仇现在得到了“狂风刀法”的精要,使出来的其力道与威力,自然不可与其他弟子使出来的同语。
赵天龙举刀向旁一拨,手腕转动,搅了起来。
这是“狂风刀法”中的第一十式,叫做“风举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