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篇·韩听竺(终章)下(4/5)
那时有些失控,他有些急,是走不近她的那般急。
他想:是,下雪了,人间至纯的雪。
可脚踩在地上,每一步都是脏的。
我同阿y,何时变成这样了。
次月,韩听竺与梁谨筝约会。
唐叁告知阿y,阿y置之不理。
清明,一众好友去城郊新建成的俱乐部,阿y和周之南的小nv朋友赛马,英姿飒爽,眉目飞扬,好不快活。
月末,《锁麟囊》沪上首演,是友人在上海的最后一次相聚。
他同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到底不同。
最下层si人堆里爬出来,战争带来的伤痛终究要深深刻入骨髓,他有心救国。
阿y劝过,他还是不愿走。
好似韩老当初委托他留在上海,他答应了,便要毕生践行。
「第二次同梁谨筝吃饭,是她主动邀约。
一次未能得阿y重视,我便不自讨无趣了。
她很是哀求,又许是我心底仍有一丝情感上的自卑在作祟,还是去了。
」
「凯司令咖啡馆,前言不搭后语地同她说上几句,出了包厢下楼,便看着窗边同罗药握手的阿y。
我心想,阿y实在是太坏了。
」
「我总是故意对她霸道,不过因为,每每不自觉流露出温柔,她对上我的眼睛,总在试图从中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坦诚地说,我不愿意。
」
在那之后,阿y以回北平威胁,韩听竺同梁谨筝彻底断了联系。
罗药送了只黑猫,阿y带回家里,不起名字,养的很是用心。
年底,两人签订婚书,登报宣布喜讯。
「新婚第一年,过得很快。
阿y同我,依旧貌合神离。
我触及不到她的真心,她亦不愿同我交底。
我俩生生相误,总归有一日会后悔。
」
「正如猫没有名字,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表现,自己在上海,只是一个过客。
来过,走过,再回来,亦还会再走。
而我,却总在试图把这个过客留下。
不过十指捕水,两手空空。
」
「元宵节办堂会,为哄阿y开心。
苏家小姐打翻了花灯,我便知道,这下又完了。
她栽在那gu哀伤中走不出来,我亦进不去,大半年时光,我与阿y又在相误。
」
「阿y第一次在书房研墨练字,我就知道。
闻惯了海味和血腥的人,对这种文人之物太过敏感。
离桌案最远的柜子里,打开,宣纸砚台样样不少。
一张满是观字,一张满是澄字,识字不算多,恰巧这两个认得。
连起来读,观澄,是谁?」
「细数这一生,我伤阿y,不过亲见她吃鱼眼那次。
下意识地道了句“恶心”,可我心底从未对她生过嫌恶。
事情本身满是腌臜,可阿y若做,我亦接受。
很快适应过来,却不成想惹她大哭。
是作报应,她回道“后悔”,阿y啊,最是知道如何教我心痛。
」
「出了破屋之后,已经再没尝过她亲手做的面。
回首往昔,我记得最深的,无外乎是白粥撒青豆,细面卧j蛋。
前者我为阿y做过,她一口没碰。
后者,后者阿y心软,大宅之中再为我做,我吃了个g净,心头很安。
那时想,若有一日听得到阿y交心话,我便告诉她,盐应该多放一把,不然实在是没有味道。
唐叁曾尝过一次,就始终不愿再吃了。
」
「我心下自知,不算个情深义重之人。
除却亲近的那几个,我甚至薄情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