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没想到池裕林那张乌鸦嘴真的把自己给说出事了。
池烈在医院门口下了车,雁回则去停车场。
池钰听说他们来后,早就在一楼大厅等着,见到池烈他二话不说,上前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冰凉冰凉的。
“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池钰关切地问他,攥住池烈的手帮他暖和,“别把自己折腾感冒了。
”
池烈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因为又逃了半节课,才没来得及回教室拿外套,只好小声回他:“也不是很冷。
”
“雁老师呢?”
“去停车了。
”
电梯在六楼停下,一开门就能闻到空气里萦绕的消毒液味,头上的光线暗得发紫。
池烈被池钰拽着到一间病房前,轻轻推开走进去。
池裕林看到池烈后眼里难掩惊喜,他稍微动了下头,好像是碰到了受伤部位,于是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
池钰低头贴在池烈耳边小声说:“去问问爸感觉好点儿没。
”
……他那个脸色明显就不好吧。
池烈掌心冒出汗,慢吞吞地走到床铺前,周芸自动给他让了个地方。
“爸。
”
这么开口喊了一声,池烈才发现自己的音调都是不稳的。
“哎呀,我都说了别让你来的,现在学习那么忙……”
池烈“嗯”了一声,眼神飘忽在别处,没有直视池裕林的眼睛。
“你吃饭了吗?要是饿的话,你去楼下食堂挑点喜欢的吃,别忍着,对你身体不好。
”
不管池裕林说什么,池烈只能吐出几个字回应。
他从来就不擅长去自然地关心别人,尤其是越熟悉亲近的人,就越是耻于开口。
而他们也都习惯了自己从小嘴硬,始终都不曾为此苛责过他。
明明是完全不关乎自尊心的事,这张嘴上却挂着极大的负担。
仿佛像别人关心自己那样去对待别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一样。
[六]
池钰慢慢从病房里退出来,一偏头,看到了公共座椅上的男人正歪着头打量自己。
“麻烦你送他过来了。
”池钰走到他身边的位置坐下,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