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撩起一绺顾若曦的头发，放在鼻尖轻嗅一口，抬头看到对方低眉垂目的表情，轻轻一笑。

     随口话家常半地闲聊道：“我知道你于情于前途都想嫁给太子，我也知道顾家的女儿不是认人欺辱的小猫小狗，现下不过是我施弄了点诡计束缚住了你的獠牙，将你囚困在这牢笼里，终归有一天你会变成雄狮，猛兽。

    ” “到那时，你肯定会迫不及待咬断我的喉管，吸干我的血，嚼碎我的皮肉，让我恨不能从未出生过在这个世界上。

    ” 屋子里的窗子关着，外面的光照射不进来，只有昏黄色的烛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摇晃，不安地跳跃着。

     烛影落在颜汐的脸上，将她一张巴掌大的脸三分之二都隐匿在昏暗阴影中，无端端生出些脆弱的柔软，但她的表情又是本王傲清高的，好似不甘心一般，倔强地扬着那只头颅。

     早听人说过当今成王的秉性，凶残暴虐，无德无良，如今看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如传言中所说，但不知为何，看着那明明灭灭下苍白的一张小脸，顾若曦竟生出了几分心疼的情绪。

     胸口就像是一只利爪抓挠，钻心的刺痛阵阵袭来，顾若曦不由得定了定神，再仔细看了眼那张让自己恍然的脸。

     从进门，她就一副这么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不过我不在意，我本来就没有未来，我只在乎当下舒爽了便是。

    ” 顾若曦没想到她会说这个，眼睫颤巍巍的，掀开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沉吟片刻，低声道：“成王殿下得皇帝独宠，荣华富贵，千岁盛昌，不管是当下还是日后，想必都是舒爽的。

    ” “哈哈哈哈哈哈”颜汐捂着肚子爆笑，眼泪水都从眼角流出来了，半晌后才开口道，“纵然是假话，但本王可爱听，你这张嘴倒是比你本人有趣的多，和先前又不一样，是已经开始韬光养晦了吗。

    ” 她微微眯起眼睛，掐着顾若曦的下巴，凑近了上下左右细细地打量。

     她离得太近了，吐气如兰，温热的带着酒味的喘息喷洒在顾若曦的脸上。

     她闻过那么多的酒味，酸的臭的，还从未闻过这般醉人，甚至有些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