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健康、快乐,远离所有的漩涡我只是想让他活着,我有什么错?”
女人抱着怀中的凳子,就像抱着死去的婴儿,她呆呆地说:“我的小恕,在我肚子里总是很乖的小孩,是我身上落下的一块肉……你没有怀过孕,你不知道他在我肚子里多么听话、多么乖巧,你不知道这种孕育的心情。
”
简韶垂着头,捂着肚子。
“你们只会抢走他”她咯咯笑,“你们没有孕育过他,却把他从我手里夺走。
我好恨你!”她尖叫起来,将手里的凳子狠狠摔向门板,咚!“我好恨你!”
混乱的脚步声从木质楼梯上传来,简韶在黑暗中听到琐碎的说话声,“太太,您冷静些……”
矮凳掉在地毯上,似乎有几位护工控制住女人。
“放开我!我是正厅级干部,你们没有权力随便抓我!我要向组织申诉”
隋恕站在楼梯角,在阴影里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狼藉。
医生有条不紊地打开药箱、戴上医用乳胶手套,拆开一包一次性注射器,取出镇静剂,以眼神询问隋恕。
男人点了点头。
针头扎进药瓶,抽起一管透明药剂。
女人却突然不挣扎,直直地看向隋恕的方向。
月光没有落到的地方,隋恕的身体完全浸没于此。
“小恕”她竟然认出他来。
所有人纷纷停止动作,只听她问一声:“没去上学吗?”
昏暗的光线,辨不清他的表情。
隋恕说:“没有的,母亲,已经放学了。
”
“放学了啊……”女人陷入沉思,“妈妈给你做些吃的吧。
”
说着,她就要往楼下走。
“我吃过了,周姨给我做过了,”隋恕说,“明天有剪彩宴,需要您出席,您忘记了?”
“出席”她下意识挺直了腰背,整理好表情,不细看的话,似乎还如往常一般端整、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