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眼睫毛。
梁曼这才发现,狗地主的眼睛其实含情又漂亮。
这双桃花眼平日里对她总是透冷傲慢地像个假人,错愕之下却似水般很不一样。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么的拒人千里。
刘煜城却愣怔地望她。
他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埋藏在脑海深处关于那一天的记忆慢慢浮现,喉咙微不足道的滑动。
两个人直愣愣地相视了许久,梁曼后知后觉出这样不妥。
她刷的回身站好,尴尬地小声嘀咕道:“…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人可真没礼貌。
”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梁曼早就上手去扇了。
可惜她现在干什么都会连累到别人,搞得自己束手束脚啥也做不成。
刘煜城冷哼一声,和上账册起身就走。
长腿刚跨出书房,清竹提着裙子一路跑来。
看到两人这个架势,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当即放下裙摆扑腾跪下:“都怪清竹一时疏忽,害得梁姑娘冲撞了老爷。
清竹办事不力,请老爷责罚!”
梁曼急急窜上前搀扶:“干嘛跪他?快起来!明明是我趁你不注意偷跑出来的,要怪也是怪我自己,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快起来,起来呀!”
可无论怎么拉清竹仍是焊死似的跪地不起,梁曼气的直跺脚,只好又忍气吞声地跑去和狗地主求情:“你让她起来吧!完全是我偷跑出来的,和她根本没任何关系,为什么要罚她啊!”
说着更是激动地想拉住他胳膊。
刚要动手又想起他洁癖,赶忙放下胳膊,响亮地狂拍自己胸脯:“我保证不会将今天听到的乱说出去。
我保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刘煜城懒得和她废话,头也不回走远:“清竹去领罚。
”
梁曼气地跳脚:“领罚?你又要打人!你们这帮狗日的□□,我看谁敢!今天我就在这不走了,我看你们谁敢动清竹一下!”
清竹在后宽慰地一直拽梁曼袖子:“姑娘没事,清竹不打紧的。
姑娘快别生气了,你身子才刚好。
”
梁曼偏不服气,她就是抱着清竹不放。
可任是耍泼打滚又吵又闹了许久,刘府也无人搭理。
最后清竹也还是被拉下去了。
待至晚间,梁曼气得绝食抗议,没成想刘煜城干脆换了个人来。
无论梁曼怎么询问怎么打听清竹,这个新来的叫清月的婢女永远是低头一问三不知:“奴婢才刚来,奴婢不清楚,姑娘别为难我了。
”
梁曼要是想再出门逛逛,清月就跟在身后不停念叨:“姑娘身子还没好,还是别走太远了。
”
她只要一直走,清月就一直说,一直说到她头都大了。
一直被这样严密地监视,梁曼完全找不到机会去寻清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