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逢遇细雨,雕梁画栋的船舫,荡于一痕烟雨中,雾似软纱银带,将画舫缠绕成朦胧的影色,在玉津波中若隐若现。
薛雉斜坐在榻上,静听水天中的绵绵雨声。
李绍半跪着,侧脸轻伏在她腹上,眉角有飞扬的笑。
薛雉瞧他真是一点未变。
起初怀上轻鸿,大夫确诊后向李绍贺了喜脉,他听后一愣,一时未说出话来,半晌坐去床前,紧紧牵住薛雉的手,轻轻合按在腹上反复摩挲。
他的反应太过平静了些,令满屋子道喜的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可唯有薛雉知道,他没说话,只是那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颤松一下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抖;经历千辛万苦也不曾掉过一颗泪的眼眸,正泛着轻光,视线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合适。
她知他是欢喜,因紧张抿住的唇角松下来,明知故问:“王爷不开心么?”
李绍反驳的声音噎在喉咙里,没成一句话,说不出,急得他一把将薛雉按在怀中,狠命揉进骨血里,“雁书……好姑娘……谢,谢谢……”
往后的每一日,他都要像现在这样,搂着她的腰身听,所以尽管薛雉怀得万分辛苦,可有李绍细心照顾,最后还是平平安安诞下了轻鸿。
轻鸿甫一出生就受封世子位,江南免征两年赋税,李绍为轻鸿行尽赏赐,就是要四面同喜、八方共贺,让天下人都知雁南王得此子,是何等喜悦。
现如今,他的喜悦也不减分毫。
李绍缠着她的手指交扣,贴着耳听了半晌,闷出一句决断的话:“许是个女儿。
”
薛雉笑道:“这如何晓得?”
李绍口吻坚定,道:“不闹你,也少折腾,这么乖巧,难道不是女儿?”过后,李绍起身与薛雉同躺一处,拍拍她的肚子,就想轻拍在小孩儿的头上一样,嘱咐道:“一个泼猴儿已经够烦的了,你可千万是个丫头。
”
薛雉哭笑不得,轻捶在他的胸膛上,眉眼弯弯地说:“你倒想得齐美。
”
李绍将她的手按在心口,抚着鬓边捋到耳后,低头轻轻吻上她透着艳色的脸颊。
他着温柔的嗓音,比船舫外密密细雨都要缠绵,“从前不曾想过。
”
薛雉问他何时开始想的,李绍也不再答,勾着她的小舌,含入口中细咂吮弄。
李绍嘴巴里尚且残着些微梅子酒的香,渡予她时,酒香气沁得她的心都醉了大半。
薛雉闭着眼沉浸在与他的长吻中,腿轻勾上李绍的劲腰,两人身形渐渐相合在一处。
李绍手臂撑起力,怕压着她的身子,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