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胃口大如牛的时候，他浅尝了两口，然后就狼吞虎咽了起来，呜咽吐字：“意姐，你有点本事嘛，比店里卖的好吃多了。

    ” “我经常会做，你有喜欢的可以告诉我。

    ” 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后悔了。

     不该显得太体贴。

     体贴意味着亲近，亲近意味着期待，而期待往往带来失望和麻烦。

     施聆音笑了，露出两颗虎牙：“那我岂不是占你便宜？” 芜斯意冷冷一眯眼：“待会儿打钱来。

    ” 施聆音浑然不觉，还在兴致勃勃往嘴里塞千层：“不如你考虑考虑来我兄弟那个店送个下午茶吧，那些客人偶尔也会馋点零食。

    ” 芜斯意道：“我这就是个家庭小作坊。

    ” “他也是背着他爸开的呀，好不容易找个钱少人好的房东，可别给我搅黄……咳咳。

    ” 施聆音歪着头看她，忽然叹了口气，表情难得认真：“姐，我说真的，你在哪打工？有这手艺不开店，把青春浪费在那里真的可惜了。

    ” 当他这句话落入耳里时，她心尖一颤。

     小屁孩懂什么？ 她的青春不是浪费，是基于生存而言没有选择的挣扎。

    他凭什么用那样惋惜的眼神看她？仿佛他知道对于那时的她来说什么是“更好”一样。

     “话这么密，你作业做完了没有。

    ”不打算跟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多讲，芜斯意端起空碗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施聆音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芜斯意的目光在那张壁纸上停留了一秒，又平静地移开，没人注意到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照片里的女人温柔地搂着年幼的施聆音，背景是游乐园的摩天轮。

    女人的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痣，和她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芜斯意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大反应，可还是感觉有把钝刀在缓慢地搅动内脏。

     她忽然意识到时间真是个讽刺的东西。

     它让有些人被迫长大，却允许另一些人永远天真。

     施聆音的十五岁，抱怨水果太酸，随时可以点外卖，手机壁纸是母亲温柔的笑脸。

    她十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在便利店打工，在餐馆端盘子。

     究竟是谁的错？好像谁都没错。

     “随机壁纸。

    ”施聆音欲盖弥彰地冒出一句，像是急于解释什么。

     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