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3/5)
活到今天,日本人敢来我们这里吗海兰察赶跑过高鼻子的英国人,他还怕矮鼻子的小日本他不把他们的肠子打得流出来才怪呢!
王录吓得嘴都哆嗦了,他对依芙琳说,这个日本人现在能听懂一点鄂温克语,千万不能当着他瞎说,要掉脑袋的。
依芙琳说,人就一个脑袋,别人不砍的话,它自己最后也得像熟透的果子烂在地上,早掉晚掉有什么
铃木秀男感觉到谈话的气氛有点紧张,他就追问王录,这些“野人”在说什么他不像吉田管我们叫“山民”,他称我们为“野人”。
王录告诉他,野人们在说,下山受训是好事情,他们很愿意跟着去呀。
铃木秀男狐疑地指着依芙琳说,那为什么这个女人看上去不高兴
王录随机应变地说,这个女人嫌受训的都是男人,她说山上的女人跟男人一样强壮,为什么不让女人去
铃木秀男笑了,他连连说着,这个女人好呀,这个女人好呀,她的鼻子要是不歪就更好了。
当王录把这话完整地翻译完时、大家都笑了。
依芙琳也笑了。
依芙琳说,你告诉他,我要是鼻子不歪,他就不会在山中看见我了,我就当皇后去了!说完,她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坤得和金得,说,我乐得他们离开,让我清净清净。
他们要是在兵营里把骨头锤炼硬了,也算我依芙琳有福气!
依芙琳愿意坤得和金得离开她,玛利亚可就不一样了。
达西那时刚好到了受训的年龄,可她舍得哈谢下山,却舍不得达西。
一想到达西可能要出去吃苦,玛利亚就忍不住落泪。
铃木秀男指着玛利亚问王录,这个女人为什么哭了王录说,这个女人一高兴了就哭,她是想自己的儿子真有福,年龄正好是十四岁,要不就不能去受训了。
不受训就成不了男子汉了!铃木秀男赞叹着,说这个乌力楞的女人都很了不起!说完,他把目光放在妮浩身上。
妮浩就像一盏灯,而铃木秀男的目光像飞蛾,总是抑制不住地往她身上扑。
妮浩长大了,她已被鲁尼滋润成一个丰腴的女人。
她怀孕了,和鲁尼正处在最热烈最缠绵的时候,所以她也不舍得鲁尼下山。
她很聪明,当她发现铃木秀男频频看着她时,就把胳膊搭在鲁尼肩头,她是在用这亲昵的举动告诉那个日本人,她爱的是她倚靠着的男人!
男人们集合起来,到乌启罗夫受训去了。
我们送他们离开营地的时候,见林中飞舞着许多白色的蝴蝶,虽然阳光灿烂,但感觉被白蝴蝶笼罩的他们是走在雪中。
一般来说,夏季白蝴蝶多,冬季的雪就会大。
我还记得拉吉达伸出手抓了一只蝴蝶,回过头对我说,送你一朵雪花吧。
他笑着,撒开手,那只白蝴蝶果然翩翩朝我飞来,让送行的女人们发出快乐的笑声。
留守在营地的我们在最初的日子里,觉得无比的快乐。
我们给驯鹿锯完茸角后,每天聚集在一起喝茶,吃东西,做活计。
但我们很快就发现缺了男人,有许多事情是难以应付的。
比如每天回到营地的驯鹿,总要少上几头,如果男人在,就由他们寻找。
而现在这活儿却落在我们身上了。
往往是为了找两三只驯鹿,我们就要集体出动,用上半天的时间。
出去的时候,怕野兽来营地祸害小孩子,我要背着维克特,而把安道尔放在摇车里,高高地吊在树上,听任
他哇哇哭着。
有一次我们回来,把安道尔放下来,发现他的脸上到处是肿包,看来黄蜂把他粉嫩的小脸当作花朵,狠狠地蛰了一顿。
他早已哭哑了嗓子。
还有,男人们不在,就无人出猎了,习惯了吃新鲜兽肉的依芙琳尤其不能忍受。
男人们把枪都带下山了,不过就是我们手里有枪也是没用的,没人会使它。
依芙琳想到了自己去打野兽,她记得我和拉吉达做了一片碱场,就从伊万那里取了一支扎枪,让身子不便的我和妮浩留在营地,她跟玛利亚去蹲碱场了。
然而她们接连去了三个夜晚,归来时却是一无所获。
她们早晨回到营地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就像没有日出的黎明。
但依芙琳并不气馁,她做事是有韧性的,第四天的时候,她仍然跟玛利亚去蹲碱场。
那天下了一阵小雨,而鹿最喜欢在雨后的夜晚出来,所以出发的时候,依芙琳是满怀信心的,她对我和妮浩说,准备好煮肉的锅吧,我的扎枪今天一定能派上用场。
依芙琳没有食言,次日清晨,她和玛利亚抬回来一只小鹿。
扎枪正中小鹿的咽喉。
依芙琳说,知道鹿喜欢顶风行动,她和玛利亚就埋伏在下风口的树丛中。
后半夜,一阵“嚓啦嚓啦”的响声传来,碱场出现了一大一小两只鹿。
依芙琳说她之所以选择扎小鹿,是因为它在碱场中侧身对着她,它的脖颈正好成为了靶子,而母鹿是背对着她的。
玛利亚说,依芙琳抛出的那支扎枪就像闪电一样,“唰”的一声飞向小鹿,小鹿一个跟斗栽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