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娃娃,埋着头,俯趴在家里的各处,不停地干活、干活。
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扰乱那颗空洞的心。
这是陈冬第一次张嘴找她。
嫂子一瞬高兴起来,匆匆打开房门,拽着陈冬的腕子坐在沙发上,神色又严肃下去:“你怎么了?”
“我借了高利贷。
”陈冬敛着眸子,不敢直视嫂子的视线,轻声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嫂子自始至终表现得十分平静,半晌,拿出纸笔俯在桌面上快速演算着:
“一个月一千五,六个月不能还本金,利息最少也要产生七个月,单单利息就要偿还一万零五百。
”
“如果第七个月能一下还清,就只用还一万五千五。
”
这是笔天文数字。
陈冬一个月工资也才只有一千块,连利息也还不上。
那张本就苍白的面色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褪了干净。
嫂子突然起身走进卧室,片刻后拿出个信封交进陈冬手中:“这里头是一千五,你拿着先把这期利息还上。
”
陈冬攥着信封,指尖泛白。
她理应该拒绝。
可她半张着唇,喉管里如堵了团棉絮,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钱一定要还的,被黑社会缠上没有好事,以后每个月你不要往家里交生活费了,专心把钱还上再说。
”
嫂子说着,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家里现在有点拮据,也拿不出更多……”
陈冬红着眼眶,摇摇头,口中喃喃道:“对不起,嫂子,对不起……”
嫂子揽过陈冬肩头,手掌轻轻拍动着,话声柔和:“没事的,这不怪你。
”
陈冬把那个信封交出去时,信封边缘沾染着深褐色的湿痕。
她静静望着聂辉,看着他抽出那迭薄薄的纸钞,利落地点过一遍,唇瓣与眉眼都弯出道恶毒的弧度,笑眯眯道:
“陈小姐,下个月也要努力啊,利息滚起来可是很吓人的。
”
她恨不得撕烂聂辉的嘴。
最终,她只是平静地转过身,推开玻璃门,迈着步子向街道上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陈冬拼命地工作着。
下了夜班,或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