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午夜噩梦惊醒时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想起他批改奏折时忽然抬起的望向我的模样。 「终究是朕失察了。当日朕出巡不在宫中,回来时案已结落,并未再去细察。以后再不用害怕了,以后,朕会护你。」 一轮月亮挂在半空。 他带着我缓缓步下长阶。 长路漫漫,清辉满地。 一如我当日送给他的那幅画,画面中,一大一小两个人,牵着手,缓缓走在宫闱深墙中。 那幅画,并不是随便画的,而是年少时曾经入宫,再落钥前出宫,我看见那个孱弱的小小少年。 狭窄的甬道中,红墙白月。 他的母亲脸上还带着红印,低着快行,他警惕看着我。 我追着我的父亲,他跟上了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