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起身,递了个眼神给陆竞,“小竞,来。
”
陆竞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不想败了老人家的兴,最后还是应承了。
一顿饭吃得并不融洽,陆竞全程无视陆以恒,当他这个人不存在似的,只和二老谈天说话。
饭毕,陆竞接了个电话,公司临时有事,他和二老说了一声,先行离开。
到了车库,陆竞正要打开车门上车,后头陆以恒喊住他。
“有事?”陆竞转过身。
陆以恒走近,端着架子训诫道:“你在工地做个吃力不讨好的工程师,不如来公司帮忙。
”
陆竞表情不悦,“我的事不用你管。
”
“我是你爸!”
陆竞沉下脸,冷笑道;“你这么缺儿子啊,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
“你——”陆以恒脸色难看,还是克制道:“你想当建筑师,公司有更好的平台和资源,这个社会要的不只有实力,靠你自己这辈子都很难出头。
”
“所以你娶了我妈。
”
陆以恒怔了下,沉默良久才叹口气道:“瑾瑜的死我有责任。
”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
陆以恒的神色忽的有些疲惫,“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很多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年轻的时候谁不是一腔热血,但是现实很残酷,你以为你会是特例?”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是靠沈家才有今天,但是你应该庆幸我的成功,你是我的儿子,只需要向我低头,你就能比一般人得到更多。
”
“去年你递过辞呈,我不知道你后来为什么反悔了,但是一时的热忱支撑不了多久,你应该早点认清现实。
”陆以恒看了眼腕表,最后说:“去公司的事你好好想想。
”
陆以恒离开后,陆竞独自在车上枯坐良久,他靠着椅背,望着车顶陷入沉思。
建筑工程师这工作内行人叫苦,外行人看着也并不光鲜亮丽,整天灰头土脸的,很多人干到一半就转行了,能熬到总工的人如凤毛麟角。
陆竞从小跟着外祖父学习,自诩在建筑设计上有天赋,陆以恒自大虚伪却也犀利,他说得没错,这个时代资源、运气都比实力更重要,他没有绝对自信能够不靠家族荫庇,不靠外祖父的名声而在建筑界获得地位。
付出不一定有回报,陆竞有过迷茫期,去年他一度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