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爽利。
可汗的内侍垂首在殿外候着,时不时看一眼紧闭的门窗,希望能从里头听得些端倪,尝试了半晌,却仍不得其法。
已到了出发去围场的时辰,各亲王重臣也都整装待发,一早在宫墙外头候着了,里头的人却迟迟没有出来的动静。
可汗素来行事不论章法,当下宫人互相使了几个眼色,终是无人敢上前去询问。
旁人等一会儿事小,若是一个不长眼扰了那位的兴致,便是掉脑袋的罪过了。
一番纠结下,眼见着找不出个胆大的,众人只好安分下来,默默垂首在殿前候着。
又过了半刻钟的功夫,门才咣当一声被人踹开。
可汗先大步走了出来,随后跟着神色如常的郑婉。
丛雨挤在人堆后,跟着抬首望去。
待看清可汗身后的郑婉后,她袖下的手一滞,接着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几分。
方才那宫人手上端着的东西她也瞥见了一眼。
虽说乍一看只觉得模样怪异,但方才听了旁人一番窃窃私语,她也大约明了了那东西的用处。
这段时日以来,丛雨算是郑婉最常近身服侍的人。
虽说郑婉每每上药时皆是面不改色,但她能感觉到,每当她触碰到郑婉身上的伤口时,郑婉是能真切地感觉到痛意的。
她上药时平淡的反应,与其说是感觉不到疼痛,其实更像是她对痛感已经十分习惯。
方才郑婉出来时虽瞧不出什么端倪,但丛雨能感觉到她的异常,其实比从前上药时要更加明显一些。
郑婉的唇色变浅了很多。
这个无意间观察到的细节让人有种不太舒服的预感。
随着人群逐渐散去,丛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垂首,进了内殿。
床榻上被褥很乱,也算是这段日子的常事,她照旧安静地收拾起来。
桌椅被人撞歪了些,丛雨将床铺好后,迟疑了一瞬,慢慢走过去,一眼便看见了仍摆在桌上的展案。
上面摆放的物件不算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