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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衍语文像是体育老师教的,他本该知道,骆衍八成真的不理解的。
沈时雨眼底盛着愧疚,他轻轻拽了一下骆衍的袖子,想把姚教授刚刚的解释给骆衍复述一遍,没想到,比起他的动作,姚教授先乐呵呵开了口。
大概教授也没想到有人真的会直译出这么个玩意儿。
姚若成看着电子屏幕上《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中标红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问骆衍:“小骆同学,你是这么想的吗?”
骆衍的脑回路有时候新奇地让人惊叹,他竟然把姚若成的问题理解成问他赞不赞同这句话。
骆衍坚定地摇摇头:“这是这篇文章的话说的,我不这么想。
”
姚若成真的来了兴趣,他手拄在讲桌上,通透的眼眸里写满他的好奇:“小骆同学,那你是怎么想的?”
骆衍垂眸看了眼沈时雨,借着薄薄的玻璃镜片的遮挡,他注意到沈时雨脸上流露出的抱歉。
那是无论谁都会心软、心动的表情。
骆衍沉吟片刻,认真又略显尴尬地挠挠头,诚实道:“老师,我现在正年轻,实在没办法色即成空的。
”
这句话跟“老师,我正是好色的年纪”有什么区别,教室里的笑声明显起来,就连沈时雨都忍不住扶额叹气:
骆衍真就一个文综天才啊。
骆衍丝毫不在意外界环境的调侃,他绞尽脑汁想到一段适合剖白的小学五年级作文:“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就要像喜欢宇宙一样热烈真诚地喜欢他,我认定他是最重要的人,自然想和他分享清晨落日、夜灯烟火,又怎么能把他当成空气一样视而不见呢。
”
周围的笑声随着骆衍的话变得模糊、朦胧、虚幻,沈时雨原本无奈的神情淡在脸上,像遇到了乐谱中的休止符,留下片刻怔忡。
这些话是陷落在花季的少男少女才能说出口的冲动誓言,但是骆衍、作为津江市顶级家族的贵公子,拥有最可能违背情感诺言的资本,他说出口时,沈时雨却毫不怀疑,他言出必行、能够给未来他喜欢的人全部的安全感。
沈时雨低垂的眼帘微微颤动,他迟疑一下,抬起头。
阶梯教室顶灯的光层层铺落,融融的柔光中和了骆衍长相上英俊冷锐的攻击性,显得他隐匿在眼镜下受伤的眼睛更加脆弱而情真意切。
沈时雨凝视半晌,忽然很好奇,和骆衍最终走在一起的女孩会是怎样美丽的模样。
显然,课堂不会给时间让沈时雨多想。
姚若成听完骆衍的话,先是狠狠一愣,然后笑出声来。
他铄白的头发因为胸腔的鸣动而颤抖着,脸上的表情柔和慈祥,抬手向下压压,让骆衍坐下。
“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