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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笑了笑:“很遗憾要辜负您的好意。
海戈当然另有居处可以作为监视居住的场所,否则您认为他现在正待在什么地方?”
斯普林格眼神闪动,似乎在揣测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阿奎那说:“或许我们都该再多释放一些诚意。
”
“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应该领着海戈来见我,而不是对我这样提防。
”他冷冷地说,“见不到人,我决不会给你这份监视居住决定书。
”
阿奎那耸了耸肩。
“我只是收钱办事,”他站起身来,“好吧,让我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
他走出办公室,尽量让自己脊背挺直,步履如常。
他拐进隔壁秘书处的盥洗室,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止疼片,囫囵吞进了嘴里。
他捂着方才一直在抽筋般剧痛的胃部,忍耐着等待止疼片发挥作用。
打起劲儿来。
他对自己重复道。
你面对的是所有物种之中最会欺软怕硬的犬科动物。
只要你流露出稍微一丁点虚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骑到你的头上。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平复着呼吸,盯着镜子里的人。
那张脸清醒,锋利,看不出一丝焦虑、软弱和疲态。
这是一张胜券在握的脸。
他回到斯普林格的办公室。
对方显然对他这么快去而复返感到有些意外。
阿奎那拉开椅子坐下,说:“我的当事人有些顾虑……如果他贸贸然出现在您眼前,可能会被您不明就里的手下围攻逮捕……届时,我们的友好协议就很难进行了。
”
斯普林格的瞳孔颤了颤,闪过一丝被戳中心事的僵硬。
显然,他不止一次算计过这种可能性。
阿奎那熟视无睹,继续说:“对于我的当事人,您也知道,他出身很苦,没有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对社会规训的归属感很低。
我极力劝说他信任您,按照这套规范的法律规则行事。
这相当不容易。
您一定能够想象,我花了多少力气,才安抚住他,让他保证不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过激举动。
”
斯普林格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他对海戈的偏见,显然在他心底描绘出了一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走投无路、报复社会、大肆屠戮良善之类的地狱图景。
阿奎那并不急于纠正这一点。
而是轻描淡写地暗示(事实上是虚构)了海戈对自己的信任,以及他绝对能够控制住海戈这个嗜血种的毋庸置疑的自信(幸好他是在斯普林格的办公室里,而不是手摁着宪法站在法庭上)。
这番表演稍稍平复了斯普林格的焦虑。
阿奎那意识到对方已经开始屈服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说:“眼下的局势对两方都不太乐观。
但恕我直言,您的处境更为不利。
海戈只是个不名一文的嫌疑犯,随时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