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
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了。
“那个,”尺平嘶一声,不知该从何处提起,拿起花洒,“热水我已经调好温度了,你看好,是这样用的。
”
“昨天哥哥教了。
”尺绫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
这一句打断让尺平彻底无处遁形,他停下正欲教学的手,假装若有所思地点两下头,然后起身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几种情绪同时朝他涌来,顶得眉头一酸。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存在于尺绫来说几乎毫无用处。
他在外面立着,深呼进去一口气,憋着抬头看天花板,双手叉腰身子微微后仰。
寂静的房间环绕思绪,让他更加意识到事实如此,太阳穴便隐隐作痛。
虽然是家里兄弟最年长的那个,同辈来说,对比于自己,尺言似乎更像是弟弟公认的家庭长兄,面面俱到、事事关心,担起大部分责任。
尽管在那几年,他和尺言都在同时照看年纪相仿的孩子,干差不多的事。
他自己大多数时候,基本都游离于这以尺言为核心的家庭之外。
这其中当然有血缘亲疏问题,但更多是性格不合导致的刻意保持距离。
他有时候会怀疑是否自己端得太高,但一旦浮现出拉近亲缘的念头时,一切想法都烟消云散。
只不过短短两天,自己就陷进去了。
他反思着自己,是否把这件事太当真,当事人自己也未必在意,甚至有过界的嫌疑。
门咔哒声响,缝里冒出雾气,伸出一颗小头颅。
尺绫发尖湿湿的,脸蛋烘得白白的。
正在反思的尺平互感背后热气,吓一大跳,转头看见弟弟。
所有替自己不值得的思绪在一瞬间收束,他保持镇定:“怎么了?”
尺绫裹一条小浴巾,低头,露出后颈和头发,“我看不到头发的泡泡。
”
尺平一愣,松开叉腰的手,刚迈步的时候顿住,停下来摘下眼镜,再把门关上。
尺绫似乎习惯有人给他洗头,他弯腰低着头,安静等待着温水的冲洗。
熟悉感回来,尺平打开热水,他很久没这样做过了。
距离上一次还是七八年前。
原本其实已经很干净了,尺平还是给他冲了一遍,连着耳朵缝一起清理。
顺手拿一条小毛巾,给他包上,这件事有经验,倒得心应手。
洗漱完毕后,他领着尺绫出去,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呜呜地狂啸,尺绫的湿发逐渐变成软发,在空中蓬松起来。
尺绫任由热风狂吹,不少根吹落的发丝缠绕手指,还沾在衣服上。
他呼呼吹两下,热风又把发丝吹到他的嘴边。
吹风机一关,聒噪的室内立马安静。
尺平把尺绫赶上床,“好了到点了,快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