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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死讯’的那个雨夜,柏晚章就被关在他眼前那栋房子里。
他错过了解救他的唯一机会。
柏晚章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母亲,哪怕是在那段与他已经无话不谈的旅途里,只有在被主动问起为什么要学那么多不感兴趣的东西时,少年时的柏晚章才会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破碎的表情,以沉默作答。
原来他根本没有了解过柏晚章真正的生活。
他这么多年自以为是的深情与怀念,只不过是一个自我感动的笑话。
回去病房的路上,程朔脑子里一直在回响傅老太太最后的话。
“程朔,就当帮我这个没几年好活的老太太一个忙,好不好?你不需要做别的,呆在他的身边就行了,不要再走远,让他这条一群人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命,善始善终。
”
踏进病房,程朔第一眼瞥见门口地上一塑料袋衣服,印着某家超市的名字,蒋飞来过。
他顶着乱糟糟的脑子,抬头望向病床的方向,只一眼,瞳孔猛地一缩。
“你在做什么!?”
第93章
雪白的病床上,血顺着柏晚章拔去留置针的手背一滴一滴串成了线,织成一股刺目的殷红。
连接仪器的线管被扯下,散落一地。
他仿佛感受不到痛,下手没有一点对自己的怜惜,任由针头戳破皮肉,在听见程朔的喊声后,慢了一拍,抬起头。
“你疯了?”程朔目眦欲裂,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按住柏晚章手背的伤口,另一只手去够床边的护士铃,在距离按钮0.01厘米时极速撤停----柏晚章将尖利的针头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程朔的呼吸扼断了几秒,仿佛有一分钟那样漫长。
“不要让别人进来。
”柏晚章没有起伏的声音与动作形成了强烈的割裂感。
“好...好,我不按,”程朔抽回了卡顿的手,像机器短路,“你把针放下,别冲动,发生什么事了?”
血液干涸得很快,一晃眼便褪去了亮色,在白皙的小臂上留下一条蜿蜒的裂缝。
柏晚章散开的头发披在肩头,勾出一截瘦削的下巴,整张脸上所有色彩都凝聚在一双眼睛,与那颗小小的痣。
还未完全恢复的创口在他眼底叠出几分憔悴,仿佛有一团阴影,雾雾地罩着,令人看不清楚他真实的模样。
程朔眼睛一刻不敢从他脖子上移开,生怕下一秒针尖就要将其穿破,他以为自己紧张到出现了重影,再细看,原来是柏晚章举着针的手在轻微发抖。
在他出去短短半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朔脑子一团乱,说:“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好说,不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