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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腹部的绷带上轻轻划过,他抬眼问:“痛吗?”
麻药效果刚过,如果细看,甚至能看到方续诚鬓角渗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但方续诚眼也不眨说:“不痛。
”
“决定不躲的时候,也感觉不到痛吗?”段循继续问,指腹稍稍用力按了下绷带边缘。
方续诚额角青筋猛地一跳,闷哼一声。
一旁的护工吓得手足无措,下意识走上前:“方总!”
方续诚却直接皱眉示意:“你先出去。
”
那个“你”,指的当然是护工。
等到护工离开病房,方续诚才重新看回段循。
段循下手很有分寸,他做过大大小小许多手术,看得出方续诚的刀口在哪,哪里疼但不真正触及伤口要害。
方续诚缓了缓因为伤口疼痛而不稳的呼吸,叫了声“段循”。
段循的目光依旧直勾勾盯着方续诚腹部的绷带,没应声。
事情发生的时候,段循不在现场,但方续诚既然说自己“有分寸”,就必定准备充足。
在明知对方有问题,有阴谋的情况下,以方续诚的身手,段循不相信他会让自己受这种开放性的伤。
只有一种可能,方续诚故意受的伤。
段循按了一下方续诚的腰腹算是解了气,他抬眼,眼角细细的血丝蜿蜒,是睡眠不足的表现。
段循近段时间很累,他没有学过表演,很多东西需要自己慢慢摸索体悟。
即使他和电影主角的形象再贴,那些非日常生活化的“异能”、“精神体”、“末世背景”如何让它们呈现得自然而让人信服,都得靠段循自己在演绎过程中调整处理。
可这些都不是问题。
“哥哥,我觉得我有一点生气。
”段循用那双布着血丝的黑眼睛看着方续诚。
虽然生气,但他还是撤了方续诚后背的靠枕,调低床头,扶着方续诚先行躺下。
方续诚没有忤逆段循的行动,他顺着段循的力道平躺回床上。
躺回床上后,段循依旧蹲在方续诚病床边。
方续诚摸摸段循的眼角,说:“找张凳子坐,别蹲着。
”
段循不理方续诚。
方续诚无法,又解释:“不会出事,只是让他们逃脱不了而已。
”
如果犯罪未遂,再怎么重刑,落脚点也只能是“未遂”。
而方续诚不会让他们再有像上次简柯电梯受伤事件一样的机会脱身。
道理在段循问出方续诚“不躲”时,他其实就已然想明白了,但明白不代表接受。
段循蹲在方续诚病床边,很平静地说:“方续诚,你要做危险的事可以,受伤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