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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循觉得不,他是曾距离方续诚最近的人,然而方续诚只是必须忍受段循。
在一起的十几年,方续诚从不掩饰对权利、金钱的野心,除此以外他没有任何其他兴趣偏好,他和对什么都好奇又三分钟热度的段循注定是不一样的人。
段循从来不懂方续诚。
对于段循的问题,方续诚没有回答。
他们站在那些曾经都站在过段家权利巅峰又已经逝去的长辈墓前,方续诚只说:“天晚了,回去吧。
”
段循没纠缠不放,“嗯”了一声,挥挥手和祖父、祖母、母亲道别,率先步下寝园长长的,犹如天梯的台阶。
走到中间路段的时候,跟在段循身后的方续诚叫住了段循。
“脚痛?”
方续诚站在比段循高一级的台阶上,低头看着段循的脚。
段循有两秒没出声,两秒后拧眉,抬眼看了眼暗色的天空,小声埋怨:“是不是要下雨了?”
方续诚没看天,还是盯着段循的脚:“还是右脚?”
段循昨天把自己踢进医院那一脚,检查结果是轻微骨裂风险,今天他们爬寝园爬得很慢,下来的时候更慢,看得出段循已经很小心了。
段循摇头,又叹了口气:“不是脚,全身痛。
”
全身粉碎性骨折的后遗症不仅使得段循随便一脚就能嘎嘣脆把自己踢进医院,同时他身上的骨骼也跟晴雨表似的,在每个雨天来临前用刺骨的酸痛提醒他潮湿灰暗的到来。
“唉,不装了,装深沉好累啊,我让叶哥上来背我。
”
既然方续诚都发现了,段循懒得再跟在亲人墓前一样装成熟稳重,神情一松,干脆地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方续诚站在上一级台阶垂眼看他。
“叶哥?”
“嗯。
”段循低头找号码,随口道,“不是你给我安排的国防科大高材生保镖吗?”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保镖成分更多,还是用于监视他的作用更大。
叶汶的号码才找到,还来不及拨出,一只手掌盖住了段循的手机屏幕。
段循抬头:“干嘛?”
方续诚面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段循:“为什么让他背?”
段循一脸莫名:“不让他背,我怎么下去?”
方续诚还是看着他,没说话。
段循搞不懂方续诚这个眼神的含义,只知道对方心情大概不是很好。
“我走不了了啊,你聘的司机金贵,不能背人?”
装模作样爬上寝园已经差不多就是段循现在的极限了,再走下去,段循觉得自己这身骨头可能要废。
“段循。
”方续诚看着段循。
段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