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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书包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像逃离一场风暴:“别说了,我现在就去学习。
”
“你最好是!”沈玉英啪一声将遥控器丢到茶几上,起身走向厨房,语气依旧硬梆梆:“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跟季与淮一块吃的。
”
沈玉英边从冰箱里往外拿水果边道:“你说你整天跟季与淮玩在一起,怎么就不能多学学别人身上的优点?”
汤珈树步子顿在房门外,脑子一热,话紧跟着就秃噜了出来:“季与淮好,是因为他爸妈的遗传基因好。
”
沈玉英原本都进厨房了,听了这话立马折返回来,站在门口叉起腰:“什么意思啊,汤珈树,开始嫌弃父母了是吧?”
汤珈树立马认怂,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妈,我胡说八道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
沈玉英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厨房,声音依旧清晰响亮:“我跟你爸当年就应该再生个妹妹,看来看去还是女儿省心,要不是计划生育管得严……”
剩下的话汤珈树没接着听,都是老生常谈了,他背都能背出来,进了自己屋将门带上,没反锁,因为沈玉英待会儿还要进来送水果。
高考一天天临近,大家心里的弦儿越绷越紧,沈玉英对汤珈树的管束也越来越严,并且拉上了汤父,开始提前规划儿子的高考志愿如何填报。
每天晚自习下课回到家,汤珈树一边在自己卧室埋头刷题,一边听着爸妈在外头客厅争执哪个学校哪个专业更好,感觉自己活得特别不真实,像关在一只巨大的笼子里,被无形之手掌控着,他和父母都是囚困在此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各有各的业障要还。
高考前最后一周,铺天盖地的题海战术早已将大家折磨得叫苦不叠,日子一步步临近,对每一位高三学生而言,既是审判也是解放。
这天下午第四节刚下课,铃声如同号角,整栋教学楼的学生闻声而动,候鸟迁徙似地乌泱泱朝食堂涌去。
高三二班亦不能免俗,汤珈树扣上笔帽伸了个懒腰,照例起身看向斜后方,“走吧,今天去食堂二楼?”
季与淮也站起了身,却道:“我有点事,你先去吃吧。
”
“老师找你?”汤珈树合理猜测。
“不是。
”季与淮冲他温和地笑了笑:“别猜了,赶紧吃饭去吧。
”
俩人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汤珈树落了单,和其他同学一起去了食堂,原本还饥肠辘辘的他突然就没了胃口,心里像是压着什么事儿似的,始终安生不下来。
结果吃饭的时候又碰巧撞上八班的几个经常一起打球的在隔壁桌,跟他打听季与淮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