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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珈树机械地捡起地上书包,一脸疲惫无力的平静:“别说了行吗?”
沈玉英被驳得微怔,随即横眉:“说你两句又不爱听了?成绩下滑是事实吧,放学了不回家是事实吧,我管两个班的学生都没有管你一个费劲,你要有季与淮一半省心,我至于给自己找气受吗?”
“能不能别整天季与淮季与淮地挂在嘴上!”汤珈树情绪陡地爆发,几乎是嘶吼出声:“既然那么喜欢,你让他当你儿子去啊!去啊!”
沈玉英鲜少见到儿子如此激烈地同自己顶嘴,一时间白了脸色愣在那里。
汤父从卧室出来,加入战局沉声呵斥:“汤珈树!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汤珈树胸口起伏呼吸紧促,浑身血液一瞬间上涌,顶得脑门嗡嗡作响,内心理智的那一部分竭力地在劝自己冷静下来,但更多的,是被逼至临界点的汹涌情绪,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
沈玉英稳了稳心神,勉强抛出台阶:“好,你不爱听我总提季与淮,那以后就不说了,但前提是,你得努力证明你自己,比季与淮差不到哪儿去。
”
汤珈树用让沈玉英倍感陌生的空洞眼神看着她,下一秒语出惊人地缓缓道:“你当季与淮有多好,他喜欢男的,是个同性恋。
”
这话甫一出口,汤珈树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思维完全僵滞,等反应过来时,面前父母已经双双露出难以置信的愕然表情:“你说什么?”
第10章接踵而来的变故
清晨六点半钟,季与淮雷打不动地在单元楼下等着汤珈树一起出发去学校,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下楼,又给对方打电话,却提示一直占线。
没办法,他只好上楼敲响了汤家大门,等了约莫有半分多钟,门从里面拉开,却没全开,只留一道半人宽的门缝,露出沈玉英的脸。
季与淮冲她礼貌笑道:“沈老师早,我来叫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玉英冷冷截断:“汤珈树病了,今天不去学校,你快走吧,别迟到了。
”
季与淮一怔,忙问:“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他如此热切关心的架势看在沈玉英眼里又是另一层含义,门缝再度收窄,几乎快要关上,“你别管了,赶紧走吧。
”
话音落,砰地一声,门当着季与淮的面被彻底甩上。
去学校的途中,程斌从后面吭哧吭哧蹬着自行车追上来,诧异地哎了一声,问季与淮:“咱们班长呢?”
“生病了,在家休息。
”
“啊?可这马上就要高考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应该没事,估计就是感冒发烧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