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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很长的走廊,隔五六米便有一个房间,三个人都沉重地往前走着,偶尔时咎还会踉跄一下----他故意的,说不定因此能让这位高大的猛士手下留情。
不过他想多了。
时咎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当他被押着路过一面巨大的玻璃,而玻璃里倒影出了他自己时,他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
是梦。
他穿的是前不久刚扔掉的那件薄荷绿薄卫衣。
走过幽长到像没有尽头的走廊,又上了两层楼,还是千篇一律的走廊,走廊正中央有一块大屏幕在播报某则新闻:
“两个月前,生物研究所丢失数支病株样本,门口两位安保均死亡,若有知情者请立即联系我方。
此则新闻为滚动播放。
”
“安全管理中心还没找到人吗?”有人小声咕哝着,“不应该呀,明明有沉先生这样的人在……”
他们最后在边缘一扇门前停下。
一直走在他前面的人毫不犹豫轻轻敲门,收起了刚刚和他说话时的气焰,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舟先生,是我,有些奇怪的事。
”
“进吧。
”里面传来了一个极其慵懒的声音,听上去刚刚睡醒。
半干不净皮鞋研究员进去了,但没一分钟就出来了,出来之后脸色并不好看,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廊另一侧尽头的房间,又斜了一眼时咎,深呼吸一口气,朝那个方向走去。
他在恐惧那个尽头的东西,是恐惧?但似乎也有些别的。
时咎微微抬头,从这位研究员的眼睛里读到了这个信息。
去走廊另一头这段路明显长了很多,因为带头的人连步伐都慢了许多。
当他们站在另一扇房门前的时候,这位研究员伫立了好几秒,才犹豫着抬手,敲响门。
门是虚掩着的,他一敲,门就被打开了一点,研究员僵直一秒,第二下愣是没敲下去。
“谁?”里面传来一个有些淡凉而沉闷的声音。
研究员立刻收回手,提着一口气说:“沉先生,我是沈向南。
”说话间,他的手心溢出密集的汗。
“说。
”里面的人回答道,没有起伏,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念了这个字。
时咎终于捕捉到了那个除恐惧之外的情绪了,是敬惮,既害怕又尊敬,对和刚刚被带着去找的第一个人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
不过看现实情况,这样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刚刚他敲门就进去了,而这个房间里的人,连让他进门的打算都没有。
研究员微微站直身体,双手在裤兜两边抹了一把企图擦干手心的汗,尽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刚刚在进化过程中,检测到一位不合格的公民,本来是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