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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纯黑,染回黑发,那种老钱的谜一样的社会责任感加剧----这个词还是姜层岚从纪录片里学来的。
一个讲西方贫富差距的纪录片里调侃,欧洲老钱相比美国新钱,身上总有一种明明不知人间疾苦,却社会责任感超然的悬浮的自信。
不知道是翻译的问题还是什么,话很绕口,姜层岚没怎么听懂。
现在想起来也不是因为他顿悟了,而是单纯觉得可恶。
姜层岚觉得李确是有点可恶的。
他捏着书包带子,脸上表情纠结,走路扭扭捏捏。
“磨蹭什么?过来。
”李确说,“带你吃饭去。
”
“噢。
”姜层岚巴巴地跟上去。
李确带姜层岚去了一家新餐厅,因为知道姜层岚明天一定会翘课。
都翘课了,写不写作业也就不重要了。
所以李确选了很费时间的法餐。
法餐上菜缓慢,吃法复杂。
李确耐心十足地教导姜层岚餐桌礼仪。
等吃完饭,带着已经不别扭了的高中生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其实姜层岚本来是要回自己家的,但李确叫住了他,打开门,让姜层岚跟他进来。
姜层岚的心跳有一点快。
“有什么事吗?”他假装若无其事地问。
李确说:“你先坐,我们谈谈。
”
姜层岚只好乖乖换鞋。
马上六月了,两人才从外面回来,屋里没开空调有些闷热,换鞋的功夫,姜层岚已经出汗了。
姜层岚穿上拖鞋,正想让哥哥开一下空调,他要去冰箱里拿瓶冰水。
一抬头,就看见餐桌旁敞开的,像是收拾到一半还没来得及合上的满logo的爱马仕行李箱。
姜层岚一怔。
“进来坐。
”李确递给他一瓶冰水,然后把空调打开。
他也觉得热。
姜层岚的汗水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他猜到李确要和他说什么了。
所以,当同样热得不行的李确灌了大半瓶冰水,先打开空调,再打开客厅的灯的时候,就看到姜层岚跟木头似的还杵在玄关那儿。
李确去拉他,近距离地看到了一张哭到发大水的通红小脸。
“小云,小云……姜层岚?”李确意识到了不对。
姜层岚仰着脸看着他,嘴巴是张开的,急促地喘着气,一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同时还在不受控制地流泪。
李确的第一反应是呼吸性碱中毒。
他知道这个,他小学的生理卫生健康课讲过这个。
于是李确赶紧捂住姜层岚的口鼻。
几秒后,他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姜层岚并没有出现手脚麻痹的情况,他用力挣开了自己,一边倒吸气一边翻书包。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