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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硕点了点头,关上门离开了。
罗贝闭上眼,心想着,原来不能立刻就走啊。
从小别针不再叽叽喳喳开始,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好难以忍耐。
第45章抱抱我
罗贝回来时走得匆忙,外加受身体情况所限,几乎什么也没有带。
再怎么不情愿,那名义上也是他的“家”。
按照他原本所想,换洗衣物之类总是有的。
除此之外,他记得自己那个小阁楼房间里还有一台型号稍旧但尚能使用的笔记本电脑,抽屉里也有旧的手机充电设备。
但现在,那些他遗留下的东西,都去哪儿了呢?
罗贝不知道,也不是很想去问。
手机电量所剩无几,他知道不该再随意浪费,却又忍不住时不时看上一眼。
几个小时过去,并没有人找他。
这很正常,毕竟他本来也没什么朋友。
他一次又一次地点开通讯软件。
聊天窗口列表里有两个置顶,一个谌早,一个涂白棠。
其实不特地置顶也可以,他的好友不多,随便划拉一下就能翻到想找的人。
这么设置,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仪式,是对着自己宣布:我也有非常重要的人。
一个从高中到大学同窗多年但私下只单独见过三次面的同学,一个在遭遇车祸后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亲切主治医师。
说出来,显得有点儿滑稽。
毕竟对普通人来说,这样程度的交集,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罗贝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在兔子别针上来回打着转。
不久前,涂白棠在通话结束时对他说,可以随时联系。
罗贝分不清那到底算不算是客套话。
他很想去找他。
即使已经看不到可爱的兔兔脑袋,可只要和涂白棠说上话,他胸口的那些阴霾便会悄然散去,心情变得明媚起来。
他是有很多话想要对涂白棠说的。
关于他的过去、关于曾经与家人之间的种种。
他的倾诉欲前所未有的强烈,迫切地希望被聆听。
可那些都不是什么能让人感到开心的经历。
又或者,那若是会让人感到愤怒或者伤心,大概也有作为故事被分享的价值。
但都没有。
罗贝二十年的人生,几乎所有被铭记的,都是一些旁人看来琐碎、寻常的,完全可以用无趣来描述的段落。
那些片段中的当事人,大概也只有他会把这些无聊的事一一记在心里。
这么一想,倒显得他小肚鸡肠。
要是还能和兔子别针对话就好了,他可以厚着脸皮把那林林种种都对它说一遍。
兔子别针笑话他,嫌他烦,他也不会觉得很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