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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年这个时候,再没有人能对自己指手画脚横加干涉,尤其是母亲……
忽然,助理在门口敲了敲,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陆总,您的母亲唐夫人来访,没有预约,我将他请到了隔壁会客室……唐夫人?!”
办公室门被一下推开。
“我见自己儿子还要预约?”唐兴冷冷地瞥了助理一眼,旋即看向坐在办公室中央的陆边叙,“电话也不接,几天不见,本事见长啊。
”
Omega拎着只限量款LV包,手上戴着祖母绿戒指,皮肤保养得很好,依稀残留着年轻时的风韵,看不出确切年纪,只是眉眼透出几分一贯的冷淡刻薄。
陆边叙皱眉,拿起手机壳放进抽屉里,随手翻开一份文件:“我很忙,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下次再说。
”
“下次?还下次,再过两天你养的小情人怕不是连孩子都有了。
”唐兴快步走到桌前,将一沓照片摔在桌上,雨夜里车牌的反光清晰可见,“你去金玉蓝湾干什么?平时不都住在铂金馆吗?养多久了?谁送你的?脾气这么倔,不知道随了谁,怎么说你都不听进去,非要这个时候拈花惹草!”
陆边叙头疼起来,两侧太阳穴绷得很紧,突突地跳。
“你监视我?”
“我只是在关心你。
”唐兴在沙发上坐下,端起助理泡过来的茶,“平时不回家也不打电话,身为母亲,我当然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
“我没有义务向你汇报这些。
”陆边叙冷下脸,“从前就没在乎过我,现在又算什么关心?”
“这不是在关心你了吗?”唐兴说,“你这孩子,打小就爱记仇,一点小事记到现在。
”
小事。
陆边叙想,原来这些在对方眼里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火,又倏地冷下来,无力感如潮湿的阴雨纠缠不去,除了失望,竟没有别的情绪。
……
昏暗的房间,哐哐的拍门声,保姆撕心裂肺的呼喊,火光,焦味,还有记忆中冷淡至极的一眼,交织成噩梦般的漩涡。
那年他才八岁。
刚刚从火海里被救出来,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母亲挽着情人的手臂姗姗来迟,居高临下地施舍了一眼,又很快移开,说不清是冷漠还是厌弃,仿佛在看一只并不想养的宠物。
抽抽噎噎的小陆边叙被看得畏缩了一下,迟疑片刻,还是伸出手,想要一个抱抱。
唐兴眉头皱得更紧了,后退半步,生怕那双脏兮兮的手弄脏自己的衣服,随后偏过头,和情人低声抱怨着,说,净给我添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