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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选了这节课。
”
Eric的嗓音隔着几个座位的距离飘进夏理的耳朵。
后者抬起头,视线从手边往过道方向移动,见Eric拿着一瓶气泡水,正往这排座位里走。
“暑假过得怎么样?听说你们去了索伦托。
”
对方分外熟稔地在夏理身边坐下,笑盈盈眯起眼,狐狸似的细长且狡黠。
夏理起初没有回答,略显迟钝地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这句话,讷讷盯着Eric的动作,说不上是在出神还是另有所想。
“……很好玩。
”
夏理不是擅长聊天的人,也没有将一整个夏天的经历概括成简短几句的能力。
他想起假期开始前Eric在船屋与自己谈过的内容,犹豫着又补充说:“很开心。
”
Eric对夏理的话疑信参半。
又或者说,他为夏理与答案不符的情绪表达感到十分意外。
夏理的平静并不只是良好教养下的谦和或端方,而更接近于对所处环境的抽离,微妙地裹藏着倦怠。
Eric不去追问,随手将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盒推到夏理面前。
无窗的教室内只有自头顶坠下的冷白。
烟粉的缎带被照得像要褪色,细看却只是面料细腻的反光。
“我记得你好像是夏天生日。
”
Eric示意夏理将礼物打开。
夏理也不过分忸怩,略带些迟疑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到底还是将系带抽开了。
盒子里是一支设计简洁的腕表,皮质表带纤细,似乎有点像女款。
“不戴也没关系,只是心意。
”
Eric的话说得客套,大抵在对待他人时也一样细心。
夏理不好回绝,温声道谢,又将盖子合好,在上面打了个崭新的蝴蝶结。
“那你的生日呢?”夏理想要回礼。
“我不过生日。
”
“为什么?”
“想送我礼物的人太多了,不能让他们找到借口。
”
Eric的答案出人意料,夏理却很快读懂,没有再刨根问底。
世界上的人可以被粗略地分为两类。
多数人在规则之内,在生日这天收获最多的赞美与礼物。
而一小部分人却脱离了规则,无时无刻都能享受奉承与逢迎,根本无关年月,也不需要等待一个特定的日期。
Eric和徐知竞一样是生活在规则之外的人,自然见多了他人的谄媚。
寻常的礼物在他们看来同废品无异,还不如一次没有预兆的惊喜,至少在某一瞬间带来短暂的触动。
“你和徐知竞……”
Eric的话在这里突兀地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