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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离正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护理治疗得当的话,一部分双相患者是可以保证很长一段时间的稳定状态而不复发。
现代医学没有世俗意义上真正可以根治的疾病,就像感冒,看起来很寻常,但寒暑交替、季节变换或者是贪多吃凉的时候,不也会感冒吗?”
邵庭阳闻言,心中的迷茫和焦虑似乎也随着他的话减轻了一些。
“是这样吗?”他求证,“积极护理治疗的话就像感冒一样,治疗过后病好了,那就好了?”
“精神疾病的治疗肯定比得个感冒痛苦多了,这两者的份量也不同。
”医生说,“但起码他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用轻松的心态去面对未来。
”
正常的生活……
邵庭阳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
邵庭阳又在接诊室里和医生聊了一会儿,等出来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顾晏津半躺在座椅上争无聊地打游戏,邵庭阳一走近,就听到了‘要不起!’、‘快点吧等得花都谢了’的背景音。
扔完最后的炸弹,顾晏津把手机收回口袋、坐了起来。
“聊完了?”
他抬起头,看不见眼睛,只看得到露出的鼻梁。
今天出门,顾晏津那叫一个全副武装,还故意穿得很臃肿,走在路上邵庭阳看他的背影都要认不出来了。
这会儿被暖气一烘,有些热,外套什么的虽然脱掉了,但帽子口罩还是戴着的。
刚才进去会诊时,他也不肯脱下口罩,最后医生和他商量了好一阵,才终于妥协。
没办法,望闻问切么,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影响医生判断的。
等一出去,又把墨镜什么的戴上了。
邵庭阳把他的墨镜往下按了按,好看得到他那双眼,然后嗯了一声。
他在身旁坐下,两人靠在一起。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顾晏津摇了摇头,神色淡然。
“猜得到。
”
很久没去心理科复诊了,但他知道自己的情况。
就像手上长了倒刺,或许一开始没有注意,但总要做事、洗脸吃饭写作业的,于是就这样发觉了。
“怕你知道会是这个反应,才不敢来。
”
邵庭阳回过头,“你还好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是说以前。
”他顿了顿,“你……害怕吗?”
“怕、当然怕。
第一次去心理科的时候,科内救我一个病人,冷冷清清……那会儿我还是个刚毕业的穷学生,打工挣的都不够自己生活,确诊的时候好像天都塌了,我一向要强,从来不肯接受自己的失败,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缺陷、我人生的污点……但从接诊室出来后,我就不怕了。
”